第174章
林文悄然叹气。他有些理解安德森，但他又无法接受安德森：“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在你这把刀看来，教国高层那所谓的‘圣杯之酒’，优先级是高于我的，是吗？”
“是的。”
看到安德森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林文再一次无奈地叹气：“原来如此……好吧，我现在确实是去哥谭图书馆查东西的。查阅的内容么，就是哥谭的建筑了。我对一些老东西……很好奇。”
片刻之后，安德森神父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林文逐渐远去的身影。刚把耳朵里的耳塞掏出来的玛利亚，乖巧地站在安德森身边，伸手拽了拽安德森的衣服：“安德森神父，你觉得林文说谎了吗？”
安德森转过身低头看过去：“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可是我看您脸上的表情……”
“哦，是这样啊，”安德森意识到这一点后，放缓了脸上的肌肉，重新露出很温柔的笑容，“现在呢？”
玛利亚在迟疑片刻后，点点头。
“玛利亚，林文他应该是没有撒谎的。只是，他有不少隐瞒了不少东西，”安德森喃喃着，看向林文的方向，“比如说‘x金属’，比如说‘圣杯之酒’，他应该见过——
“不过为什么他不愿意说出来呢？”安德森的提问注定不会得到回答，在离他不远的小巷口，一个花花绿绿脏兮兮的小丑怀抱着比自己人还要大的广告牌从巷子里走出来，他感激地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似是在感谢谁。
如果大街上有人停下来，看一看小丑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小丑的眼睛，是绿色的。
大都市的图书馆，多数都是富丽堂皇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图书馆里书的多少并不重要，椅子舒不舒服场面华不华丽才重要。哥谭图书馆也逃不过这个定理，大街上，林文隔着很远就看到高耸图书馆顶棚上所折射出来的金光。
当他踏进图书馆的大门时，林文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图书馆……有些太热闹了些。不过这个热闹，并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而是一堆小孩子的热闹。放眼望去，叽叽喳喳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小孩子。
林文退后几步，退到哥谭图书馆的大门口，对着公告牌看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通知：“哥谭建筑史？”
公告牌张贴的一张纸上写道，为了促进孩童对哥谭市历史的了解，所以特别在哥谭市图书馆里划分出一片区域用于讲解哥谭建筑史……巴拉巴拉巴拉，同时欢迎志愿者报名。
纸角落里是举办日期和哥谭市政府的公章。
看完整份公告后，林文大吃一惊：哥谭……有建筑史吗？明明只是个三百年不到的港口城市？林文不是很懂，但他大为震撼。但当他重新走进哥谭图书馆的时候，他更是被自己看到的给震惊住了。
那个正在给小孩子们讲解哥谭市政府大楼的人，看上去有点像……
老法尔科内的儿子？
尽管当时报纸上的照片是黑白二色的，林文也能分辨出照片上人脸的细节。那个嘴角，那个头发，好像……真的是老法尔科内的儿子？
在看到老法尔科内儿子手臂上的义工图案后，林文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自己似乎一不小心看到了一些很难以接受的画面，哥谭黑帮老大的儿子，似乎在做社区义工服务？
身后突然响起老法尔科内的声音：“他一直喜欢这些东西。”
“是你啊，”林文转过头，看到在两个壮汉簇拥下一步步走过来的老法尔科内，“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你不早就认出来了吗？盯了老半天了，”老法尔科内在林文身边站定，他的眼睛全部挂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我之前提到过，他更像他的母亲。”
“一个曾经是陪酒女的人？”
“是啊，”老法尔科内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高尚的不是职业，而是人。同样的，哪怕是再低贱的人，他的灵魂也有可能是黄金做的。”
“哦，”林文知道了，老法尔科内是想说自己的妻子有一个黄金做的灵魂，“他为什么会回来？我记得你说过——”
“在我妻子死后，为了保护他我把他送到大都会去了，”老法尔科内风平浪静地说道，“但是我老了。你知道的，老人总喜欢自己孩子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原来如此，他大学时念的是什么专业？”
“金融。”
林文侧目而视。林文原本以为老法尔科内的儿子大学时候读的是建筑，没有想到居然是金融这种上限高下限低的专业。大都会大学的金融学学士学位……好像还很值钱的样子？
老法尔科内解释道：“金融在这个国家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那个东西，既可以成就繁荣，也可以毁灭一切。”
林文问道：“你旗下应该是有金融产业的吧？”金融，永远是洗钱的最佳通道。
“我并不打算让他参与进家族生意里来的，让他读金融，只是为了让他以后的生活好过一点，”老法尔科内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大男孩，眼神温柔起来，“在我的安排下，我的儿子只需要好好地活着就行——在另一边的大都会，而不是在哥谭。”
“是吗？”林文对老法尔科内刚才说的话，不做评论，“你今天看起来很闲的样子，老法尔科内。”
“今天没有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一看，”老法尔科内侧过头来看林文，“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说来凑巧，我原本来这里是为了查阅一下以前的建筑资料的，我想哥谭的图书馆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记载，”林文看向那些在图书馆里的孩子，“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还有这种活动。”
“是吗？”老法尔科内看向馆内，突然说道，“我的儿子好像看到我了。”
林文抬头看过去，那个大男孩正艰难地跨过一大群小孩子，朝这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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