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生和善生,以及平生三种,想必你们都不懂吧。
平生是指上一世还清罪孽,或者平庸之人,总体来说就是能够轮回为人类资格的亡灵,轮回到这一世只能是平平常常。
善生就是善人福人和缘人,那么轮回之后就会成为富贵人家。
至于恶生就是我之前所说的罪孽深重者,我吃了小黑叼来的鸡,那么这只鸡就能提前结束这一世的痛苦进入下一世。
小黑的遭遇那时候被关在监狱之中的我尚且不知,如果我知道这事的话,我定会不顾一切冲出监狱,誓要让他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从十三岁就离开了曾山村,告别了爷爷奶奶,可以这么说吧,十三岁后至今,哪怕是我爷爷奶奶去世,我也不曾再次见过二老。
故而小黑是我唯一的亲人,它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条体型高大的田园犬,但在我眼中,它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刻趴在地上的小黑,和郝一建一样也是有气无力摇了一下尾巴,看得出小黑也是饿极了。
若不是小黑牙齿被人给敲光的话,保不准小黑在饿疯的情况下,连罪孽深重的郝一建都会给吃了。
虽说我帮郝一建挡下了死劫,但郝一建的罪孽并未洗去,只能说郝一建是免去一死罢了。
“得,准备要饭去吧~”
郝一建勒紧了裤腰带走进屋内,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无法感受到那股令人折磨的饥饿感。
在换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后,郝一建拿起一个缺角的瓷碗,在落日余晖照耀下,朝着镇区方向一步步走去。
当然了,此刻的我可不知道这些情况,我站在监狱c区备勤室瞧了瞧窗外的天色,眼下黄昏的金光已经浴洒整个大地,故而不再迟疑的我,立即打开了备勤室的仓库门。
我毕竟是道行高深的天师,故而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块静静放在仓库地上雕刻狴犴的木板匾额,至少已经汲取了上千年之久且无数人的鲜血。
在我的天眼之下,我发现这块木板匾额,居然弥漫着浓浓的黑雾,更是有无数血丝在匾额体表不断浮现游走。
其实让监狱长和副监狱长胆战心惊的狱门狴犴木板匾额,早就已失去了杀伐之气,只剩下那肆虐之气在狂暴罢了。
“看来真正的杀伐之气,早就已经离开了狱门狴犴木板匾额,眼下则是藏在第三道门内!”
见状我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是早点叫我出来的话那就好办,届时我直接烧了这木板就行了。
毕竟之前的人看过这块木板的人,其肉眼凡胎的哪能承受住如此冷冽的杀意。
但眼下狴犴的杀伐之气,在获取到足够的罪孽深重鲜血和魂魄后,已经自主离开了匾额木板,此刻正游荡于监狱关押重刑犯的c区之中,也不知是在哪个疙瘩角落里。
目前唯一还能安慰我的,是杀伐之气目前无法一次性斩杀多人目标,只能附身于活人的身上。
而日落时分、就是杀伐之气刷新的杀人时间。
简单来说,杀伐之气目前无法主动离开活人,就是借用活人双脚的行走而活动。
“天青地明、风祖之令,伯祖法言、敕言速现!”
我吃劲拉着这数块百斤重的木板匾额来到备勤室外,随后我将风符贴在了木板上。
看似狱门狴犴匾额没什么变化,其实匾额游走的黑雾和血丝,已经在微风的吹拂下在不断消散。
我重新走回备勤室内,拿起桌上的一部内线电话,直接拨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监狱长看着自己面前响起的电话,不禁是汗毛竖立,勉强壮着胆子拿起电话后,道:“谁啊?”
我则直接回道:“废话少说,你现在立即把我入狱前扣押的那背包放在c区第一道门,还有,你帮我弄一只纯黑色毛笔和金色的墨水,我管你去哪弄~反正你现在立即马上立刻给我弄来!”
监狱长哪里敢违背我的意思,话说在监狱生死存亡之际,这监狱长居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能够在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将我所需要的材料全部找来。
其实说一句难听的,我本来就没指望这监狱长。
因为我需要的纯黑色毛笔,是要黑驴的毛发制作而成,而金色墨水就更难了,是要用金色的青蛙晒干后磨成粉。
也不知被监狱被封锁如此严密的情况下,这监狱长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肯定是拖入去杂货店买的,这杂货店我后面在跟你们慢慢说。
只听到“砰~”的一声,我重新关上了c区的第一扇门。
不得不说监狱长下令将c区断水断电是对的。
眼下c的区第三扇门,就无法从内部打开,在杀伐之气杀完第一道和第二道区域的警卫人员后,这杀伐之气便来到了第三道核心区域,也就是这时杀伐之气因为断水断电之下,警卫人员无法行动,故而被关在了第三道区域。
我该怎么跟你们说呢,简单来说吧,这杀伐之气是附身在活人的身上,只要自己的宿主一死,杀伐之气就会换一个人。
有时候一个人突然变了气质,从老好人的情况下变成变冷无情之人,那么大概率就是被这种类似于杀伐之气给上身了,从而导致本主的心智被影响进而改变性格。
以前我也对付过类似于这种杀伐之气,准确来说那是一只恶鬼,这只恶鬼附身的距离就只有三十米。
三十米距离内的一切活物,全都在这恶鬼上身的范围,但眼下我也不知这杀伐之气的安全距离是多少。
不过按照目前的死亡人员名单来看,结合这些人死亡的大致时间,我认为日落之后,也就是无日无月时分,这杀伐之气才能离开宿主进行活动。
而当月亮出现的时候,便是杀伐之气的玩耍时间了,也就是吐纳月光进行坐定,而待黎明时分时,杀伐之气便会蛰伏下来。
“有你我才算是完整啊~”
我抱着监狱长派人送来的背包感慨不已,这灰色的背包我都一年不曾相见了,而这包也是王大海留给我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