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惊了，红色旗袍，那是不是说这个无脸人就是赵雅？
但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穿红色旗袍的无脸人却直接从我身边走过，那张脸微微侧向我这边，她应该是在看我。
等她走过去以后，我扭头看向身后，除了远处的夏兮柔，什么都没有，刚刚的红旗袍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深呼吸一口，如果这栋楼里的鬼全是无脸人，那曹俊豪是怎么跟这里扯上关系的？魔头的老宅跟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向夏兮柔那边，发现她依然紧盯着我，我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关于刚刚那个红旗袍的问题。
她也只说没看到什么红旗袍，就看到我走到大门口就停下了，然后就回头看了一眼。
想想也是，关于这栋楼，我和她看到的都不一样，那么她没看到红旗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红旗袍应该就是赵雅没错了，只是为什么她也是无脸人的形象？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把被解剖患者的脸皮割下来了吗？
这个问题我只是猜想，但我不知道很快这个猜想就被验证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虽然大楼目前在我看来还是挺正常的，许许多多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来来回回走动，看上去挺忙碌的。
但我注意到一个比较恐怖的细节，有些白大褂的脸上也同样没有五官，而有些却很正常，这是不是说明没有五官的医生护士也惨遭了院长的毒手？可是为什么里面就没一个人觉得奇怪或者恐慌呢？难不成他们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也不一样？
但是现在除了进去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摸了摸口袋，摄魂珏没在，这就让我有点慌，不过我也能理解，魔头肯定不想让我轻易离开。
深呼吸一口，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想象中所有医生都朝我看过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们还是忙着自己得事儿，对我的到来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
我走到导诊台对里面的医生说:“你好，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几年前一个叫申屠瑾的病人是在哪间病房苏醒的？”
里面的医生是个女生，抬起头，脸上同样没有五官，但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申屠瑾？拯救了直因市的英雄？”
我发誓，我真的尬住了，太尴尬了，虽然看情况好像确实是这样，但也不用谁听到这个名字都是这个反应吧？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说:“是，能帮我查一下吗？”
女医生说了声好，刚准备给我查，突然，那张脸又抬了起来，面对着我。
“你……就是申屠瑾吧？”
卧槽？她认识我？可是为什么？我自己都对在哪家医院醒来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了，而且一所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她怎么可能认识我？
我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电脑，心想会不会是她查到了我的住院记录，上面有我的照片之类的。
结果电脑还处于黑屏状态，而且我都怀疑她没有五官是怎么看到我的？又是怎么说话的？
可能是明白我的一会，她又说:“你忘了？当时给你扎针的还是我呢？你还让我别紧张，扎错了也没关系。”
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算了，她说有就有吧，反正我也只是想找到我醒来的那个病房，其他的怎么样都行。
女医生站起身对我说:“你当时住的好像是……3-15病床，具体是不是我也记不得了，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我就是问问，那你先忙，我先上去一下。”
说完，我就坐着电梯上到了三楼。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对话那么久的，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诡异。
算了，我还是先去3-15病床看看吧。
根据病房门外的病床号牌，我很轻松的找到了3-15病床，让我意外的是进入病房以后，我却只看到3-13和3-15病床，中间本来应该有张床，但现在确实空的。
我人傻了，真的，找不到病床不就等于是我回不去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明我确实是从这张病床上醒来的，而医院里有资格移动病床的有谁？院长吗？
3-15病床上的老太太问了我一句:“小伙子，你找谁啊？”
我冲她笑了笑，摇了摇头就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我就想着去找这一层的医生问问看吧，结果刚走到护士站，我就发现护士站里一个护士都没有，也可能是我没看到，但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无脸人。
卧槽？赵雅？她怎么……在三楼？不对，她想干嘛？
红旗袍慢慢转身，面对着护士站里面的房间，我也顺着看了过去，这一看我差点就尿了。
护士站里面的房间放着十几个大的玻璃容器，里面还有个支架，就是那种跟树枝差不多的那种支架每一根延伸出来的支架上都挂着一张脸。
我头皮一下就麻了，还真是有人把这些脸割了下来啊，是院长干的吗？
这里是三楼也就是说这个赵雅是死在三楼的吗？又或者，她是想告诉我她的脸也在那里，想让我帮她拿回来？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以后，我就问了句:“你想让我帮你把脸拿回来？”
红旗袍慢慢扭头，面朝向我，然后点了点头。
得，妈的又是这样，算了，我去还不行吗，不就是拿一张脸回来吗，只要她不整死我，怎么样都行。
走进护士站，我又问:“哪张脸是你的啊？”
她伸手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照片，我顺着看过去，照片上是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生和好几个穿白大褂护士的合影，女生长得很漂亮，跟我知道的那个赵雅完全不一样，是都怀疑她是不是叫赵雅了。
拿上照片，我就准备进入里面的房间帮她找脸。
刚走进房间，头顶的灯就熄灭了，我还在想谁关的灯，一回头，就看到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
虽然这种环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依然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但怕就怕这种突然的变故，谁知道下一秒会有个什么东西跳出来？
回过头，我发现那十几个容器里还有一点灯光，就是这点灯光，我看到容器里的脸，全部都睁开了眼睛，眼眶里黑乎乎的。
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但可以肯定，这些脸活过来了，因为我看到好几张脸嘴角上扬，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