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我……先上去了？”牧长风犹豫着问道。
厉云渊微微侧过头来，不答反问：“沈霄是你师父？”
牧长风愣了一秒钟，很快反应过来：“对。”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老大，你认识沈霄？”
“谈不上。”厉云渊神色不变，淡淡道：“之前和他打过，对他有点兴趣。”
牧长风挑了挑眉，似乎意识到什么：“那需不需要我约师父出来？”
“诶～我的大徒弟，你这么背叛师父就有点不道德了吧？”一道清朗的男声在空气中响起。
这道声音来得虚无缥缈，仿佛是从各个地方汇聚在一起传来的，让人听不出声源的方向。
厉云渊冷漠地‘啧’了声，思索着望向自己手中的酒瓶。
他是在办公室给自己灌了一瓶酒才出发的，现在酒劲上头，手臂软绵绵的，实力大为下降。
这种时候碰上沈霄，毫无疑问又要输。
于是他在牧长风询问的目光中，握拳捏扁了易拉罐，随手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怎么，厉云渊，刚还想从我徒弟那儿找我，现在我本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反而要走了？”沈霄倏忽间跑出来。
厉云渊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剑眉微蹙，神情凝重。
他身后的牧长风上前一步：“师父，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隔着一层银色面具，沈霄温凉的视线落在牧长风身上，意味深长，他并未说话，只是歪了歪头，莫名带来了极强的威压。
牧长风在这样的眼神中垂下头去，不知为何心跳很快，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厉云渊冷声道：“长风，先回去。”
牧长风短暂地纠结了片刻，便点点头消失在此处。
如此一来，空地上只剩下了沈霄和厉云渊。
沈霄叹了口气：“厉云渊，想当初南国和京城里所有武功高手，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偏偏你是个倔驴脾气，死活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厉云渊扯了扯唇角轻笑一声，语气有些狂妄：“我连当别人的师父都嫌麻烦。”
“我明白，天才么，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拽的。”沈霄懒散地靠在距离最近的树干上。
他抬眸望向公寓楼里闪着星光的一个房间，故意问道：
“不过这种保护不了别人的感觉不好受吧？你喜欢的人还要通过我这个师父才能获得安全。”
厉云渊眸色深沉地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激将法对我不管用，威胁同理。”
“好好好，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这一次行吧？”沈霄漫不经心地拉长尾音说道。
面对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厉云渊没什么耐心继续听下去了：“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沈霄砸了咂舌，倒是没卖关子：“x那边要动手啰，估计就是明天的事吧，你要英雄救美吗？要的话，我就不抢你风头了。”
厉云渊眉心紧皱：“这么快，他们疯了？”
这应该算是遇上King和x之后，厉云渊第一次这么激动。
不过这次怪不得他，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以来，x的攻击一次接着一次，几乎没有怎么间断过。
哪怕放眼整个南国，也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沈霄耸了耸肩：“我当时就说过的，你不愿意和我联手，他们不会有所畏惧，只会想着速战速决。”
厉云渊的神情格外严肃，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薄唇紧紧抿着，唇色显得有些苍白。
“哦，有个好消息还是得告诉你。”沈霄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对无月下什么狠手，就算我们都不去也没太大影响。”
“这么肯定？”厉云渊半信半疑地反问。
虽说沈霄神通广大，也不曾传递过什么有误的情报。
但时无月已经被针对了这么多次，说那些人不是冲着她来的，换作是谁也很难相信。
沈霄确信地点点头：“当然肯定了，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如一座石化的雕像伫立在原地。
“咳咳。”沈霄咳嗽了几声，眼神飘忽不敢往旁边看去，欲盖弥彰地说：“时间不早了，要不然我还是先回去……”
“把话说清楚。”厉云渊上前几步拦在他面前，眼神冰冷：“什么叫做他们的目标是我？”
沈霄一时走不开，无奈地扶额：“就字面意思啊，他们只是为了你才设的一个局而已。”
厉云渊的眉头皱得更紧：“King那边要想对付我，大可直接向我开战谈判条件，何必大费周章找上无月？”
“啧，就说你是个木头，你还不信。”沈霄边摇头边说：“很显然他们不是想要和你谈条件，而是想要——”
沈霄顿了顿，视线在厉云渊身上扫视一圈，淡定地指了指他：“你。”
厉云渊漆黑的眸子中是深深的不解：“什么想要我？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
“哦，说清楚是吧？好，King那边的老大啊，他喜欢你。”沈霄双手抱胸说道。
这次轮到厉云渊石化了，他深邃的目光里充斥着迷茫：“King的老大，喜欢我？”
沈霄颔首：“是哦。”
厉云渊冷笑一声：“呵，不可能，King的老大我知道是谁，你别想蒙我。”
“对啊，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人，他喜欢你啊。”沈霄加重语气强调着事实。
奈何厉云渊不愿意信，即便真相摆在他眼前了也还是要蒙着眼睛装不知道：“沈霄，你没必要编一个这种故事骗我。”
沈霄也不是那种会难为自己的人，厉云渊又不愿意做他徒弟，他何必管厉云渊信不信。
于是沈霄：“哦，你不信算了。”，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等等！”厉云渊下意识把人叫住，过了会儿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沈霄转过身来，眼神认真地盯着他：“是不是真的，你明天去见他不就知道了，我没猜错的话，明天是他最后一次下手了。”
话音刚落，沈霄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没有任何声响，像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