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儿一怔，心里急躁紧张起来。
她准备了很多东西，企划书、培训合同、设计图纸，可到关键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想直接把所有的文件都摊开给凌辰看。
“楚经理？”林娜已经发现楚湘儿状态不对，用胳膊戳了戳她：“我拿什么东西出来给你啊？”
楚湘儿喘出一口气，回过神来，想到这次与辰星合作最重要的，必须要冷静！
“把合同拿出来！”她当机立断。
林娜赶紧找出来，放在桌上，推至凌辰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是我们法务部拟的合同，我们会从各个高校招聘优秀人才，希望辰星能提供培训的机会……”
楚湘儿正介绍着里面的内容，话突然被打断了。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合同被无情地推了回来，凌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菜单，要了一杯冰美式，多加冰。
楚湘儿看着合同上被圈出来的数字：40%。
“我们辰星培训，向来都是拿七成，你觉得你们公司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我吃亏？”凌辰微微勾唇，笑意未达眼底。
一旁的林娜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非常可怕，短短一句话，就吓得人说不出话来。
“这个合同是本公司以往和其他供应商合作的模板，与辰星合作，当然不可能只有这点。”楚湘儿浅喘了一口气，连忙微笑着回应：“此次就是来和凌总商量这个分成，方便回去好做出修改。”
她看过法务部的合同，以往都是四六分成，大部分合作方都没有问题，可能还是看在冷亦的面子上。
辰星是酒店行业的龙头，自然不能和帝京的这些小公司混为一谈。
这个回答，至少没让凌辰更加生气。
“我们辰星也不贪心，只要不低于七成，合同还有得谈，”凌辰面色缓和下来：“不过关于培训事宜，合同里需要加一条，所有来辰星培训的人员需完全服从我方管理，并且我方不不负责任何生活费用。”
楚湘儿略加思索，也同意了这个要求。
“其余部分，我还需要考虑一下。”凌辰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服务员端咖啡和甜品上桌，林娜刚开始满心期待的抹茶千层，顿时不香了。
她怕这单生意就砸她们手里了。
楚湘儿点头，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文件，翻开就是酒店的设计图纸，问道：“听闻凌总是设计师出身，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设计，提提意见？”
见凌辰挑眉，面容不悦，她又连忙解释：“我们会按市场咨询价支付，麻烦凌总满足一下粉丝的愿望吧？”
“粉丝？”凌辰听这个词，感觉很新鲜：“你喜欢我？”
这表达有点不对劲，但楚湘儿连连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声道：“你的每一次采访，我都有看，非常敬佩你。”
凌辰微微吃惊，似乎是原谅了她的莽撞，瞟了一眼设计图纸说道：“你回去把电子版发我。”
“好！”楚湘儿看到了希望，紧接着又拿了不少资料出来，顺便让她帮自己看看。
谁都没想到，凌辰冷酷的外表，内心居然会被一句“粉丝”给戳到，连时长都延长了十分钟。
待谈完了工作，凌辰才开始显露本次赴约的目的。
“你和冷亦是什么关系？”
楚湘儿都准备和她说再见了，被突然一句质问得猝不及防，一整个愣住了。
正当着透明人的林娜浑身一震，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听到大新闻了，连忙把手机打开，偷偷藏在大衣下面，点开了录音器。
“我这次回国，一是为了处理公事，二是为了他。”凌辰缓缓开口，观察着楚湘儿的表情。
她一向高傲，天生的要强和不服输，完全靠自己把辰星产业发展起来，可以说她的人生几乎都没有挫折，凭借她出色的外表和出众的能力，就有很多异性追求，冷亦是第一个拒绝她的男人。
家里安排的相亲，向来都是她挑剔别人，她就是要来看看，倒底是什么货色敢拒绝她！
“什么？”楚湘儿震惊。
冷亦从来都没有说过他认识这样的女人啊！还是说……
她根本不敢想。
“听说他是单身，又听说你和有所关系，”凌辰抿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所以你告诉我，哪一个是真的？”
林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我……”楚湘儿没想到她那么直接，稳定下情绪解释道：“我和他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没有你说得那么糟糕。”
毕竟孩子都有了，总不能说没有关系，但也没有领证，总不好说是夫妻，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最为恰当。
“那他相什么亲！”凌辰脱口而出，又怒道：“他敢耍我？”
楚湘儿这下皱起了眉头，思考起来。
冷亦肯定不会主动去相亲，只有可能是……冷老爷子逼的。
可为什么相亲也不跟她说起一句，是怕她小心眼地阻拦吗？
“凌总是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她问道。
“那倒没有。”
楚湘儿松了一口气，正色道：“像凌总这样优秀的女性，这世上恐怕很难有男人配得上你。”
这话中听，凌辰渐渐没了怒意。
林娜听话头不对了，赶紧把录音终止，截取了前半段发在她们办公室的私聊群里，正好到凌辰质问楚湘儿哪个是真的。
瞬间，这段录音在公司内部疯传，一众人更是笃定了楚湘儿是小三上位。
“说吧，你要多少钱离开他？”凌辰姿态高傲，语气根本不像商量。
楚湘儿大脑空白了一瞬，连忙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凌辰不理解：“他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还有他这个人，”楚湘儿认真道：“他是冷家长孙，确实有钱有势，可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不懂他的魅力所在。”
凌辰“嗤”一声笑了：“男人要什么魅力？能否给我带来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楚湘儿“腾”一下站起来：“凌总，冷亦不是什么可以带来价值的物品，他是我非常珍视的人。”
“挺新鲜。”
凌辰也站起来，面色不是很好：“他背着你相亲，你还帮着他说话，看来我还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