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次还在前线。”绫人直接回答了凌羽之前的托他调查的问题。
凌羽点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方便后面行事，想到这里，他又忽然一愣，这时间点太早了也不好啊，万一公义还没走呢……
“不过据我眼线回报，他这一阵以来，表现得有些情绪低落，经常魂不守舍。”
凌羽闻言，这才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最好的时间点。
绫人看了凌羽一眼，从后者神情中做出猜测，这个情况是凌羽预想中的。
他微微一笑，没有追问凌羽关于这个人的安排，进而讲起了手中掌握的前线信息，以及自己安插在前线，在天领奉行的眼线、手下。
说完后，从书房墙壁，一个隐秘角落中按开一个格子，从中拿出一卷密卷，里面详细记录了那些内应的信息，联络方法，并递给凌羽一枚信物，那是一道造型奇特的令牌。
凭借那些秘密联络方式、暗号，再配上这个信物，见凌羽如见绫人。
绫华往凌羽身边靠了靠，本来兄长大人在对面，要收敛一点点点点，但现在不用了，因为要一起看密卷，密卷只有一份，自然得挨着很近才能一起看。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拉拉手？自然是这样能看得更认真一点。
绫人就悠闲地看着两人，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微笑，目光深邃，两人的一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但他竟然觉得这样分外和谐静谧，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要说有什么多余的话，似乎是自己多余了？绫人没来由地想道，然后差点没保持住万年不变的笑容。
自己一点也不多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圆满。等稻妻这些混乱事宜结束了，自己就可以全身心投入管理社奉行，把妹妹解脱出去，让她和凌羽四处游玩了。
在一些外人、敌对之人眼中，看上去儒雅随和的绫人实际上手段狠辣，让不少久经世事的老东西都谈之色变，但对于身边亲近之人，绫人却是表里如一的温柔，比如对待绫华，他只愿妹妹幸福，自己负重前行便是。
掌管社奉行，复兴神里家是自己的责任，让能追求想要的幸福也是自己的责任。至于自己，他不曾考虑，仿佛前两者已经是他生命的全部内容了。
现在对凌羽，他也爱屋及乌，视作真正的家人。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绫人嘴角带着笑意，忽然发现对面二人神色不对。
凌羽微微皱眉，指着密卷上一人的信息：
代号：红雀。
年龄：27岁。
姓名：山上志村。
住址：鸣神岛石田村。
出生年月：……
家庭成员：……
……
绫人的内应密卷记录不可谓不详细，面面俱到，对内应各方面都了如指掌，能被选作内应，自然是要经过调查，身家清白的。
但这正是凌羽疑惑的原因，他看向绫华，发现后者眉头微蹙，眼中也有几分诧异，也看向了自己。
“这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凌羽虽然是疑问开口，但语气已经肯定了，正因为记录如此详细，才能确定自己看见过。
“嗯。”绫华点点头，上面记载的信息自己昨日才见过，肯定不会记错，全都对得上，不过在那上面，他叫做黑鹰。
绫人看看凌羽又看看绫华，结合两人的神情和对话，已是有了猜测。
“莫非宫司大人的内应中也有一位叫做山上志村？”绫人笑了笑，“真巧，竟然有同名之人，呵呵。”
他说的比较含晦，翻译过来就是：好小子，竟然是双面特工！不对，是三面间谍！
凌羽和绫华表情都有几分怪异，一是为机缘巧合发现这么巧的事感到有意思，二是为“卖”了宫司大人感到抱歉。
既然绫人并不知道这人在神子那里的身份，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是先为绫人内应，然后被神子挖走，做无间道，二是这小子自己虚头巴脑，阳奉阴违，搞两份钱！
绫人手指头机械性地敲着小方桌，神情不变，看不出心中所想。这件事说大很大，说小也小。
抛开隐瞒自己这一点，其他的都好说，毕竟安排给他的任务就是混在前线幕府军中，打探消息，研次的消息也是他传递出来的。
就算是同时作为神子的内应，那其实也算是完成了本职工作，反正没有反过来坑自己。
不过，被人这样欺骗，甚至很可能是自己不知但神子知，这让他又略微不爽。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甚至，如今自己知，而神子不知自己知，这就存在信息差了，利用得好，还可以让那如在云端的宫司大人吃个瘪！
但转念一想，既然八重宫司都将山上志村的信息告诉了凌羽二人，难不成觉得自己这边不会告诉？这样两边一对，发现山上志村是三面间谍实际服务于她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少说一个内应影响不大的情况下，她会这么好心放弃这一手好棋？
这样一想，绫人心中已经明了了，山上志村是自己给自己打两份工！八重神子也不知道！
绫人嘴角又往上勾起一点，心情愉快，在与八重宫司大人的较量中并没有落入下风。至于山上志村这个小人物，在完成了自己交代任务的前提下，有点小把戏并不算不能容忍，甚至还能利用。
短短时间内，绫人已经将那人的后续安排想了好几种方向了。
凌羽二人不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虽然刚才已经听绫人大概介绍过一些情况，但并不了解具体，如今一看，绫人在前线的布置更甚神子，这一点其实很好理解，毕竟绫人掌控社奉行，神里家也家大业大，手下资源人手众多。而神子为宫司，身份地位崇高，但实际并无太多实际下属，多数还都是巫女。
但神子也有独特的优势，那就是一些神奇术法，使得她在内应更少的情况下掌握的信息却一点不少。
结合两位稻妻大佬的情报网，凌羽对此次前线之行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