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下面子。
不管是说他身材、资产还是体力方面的缺点，那落到他耳朵里只会化成三个字。
他不行。
所以当虞婳说出那句话后，陆砚礼的脸色时黑时白，精彩绝伦。
吃瓜群众们也窃窃私语。
“虞婳在公众场合这样说陆砚礼，看来是真不喜欢他了。”
“那还用说，你们不上网吗？追虞婳的人多了去了，什么电竞冠军，书香世家的大学教授……”
“虞婳手上的表好像就是pERI呢？夸张了吧，陆砚礼会买不起？”
“陆清宴的钱又不是陆砚礼的，要不是有陆清宴在，陆砚礼一家迟早破产。”
“你别看他潇洒，其实也跟我们似的，还得等家里发零花钱，据说那个系列的腕表没这个数都下不来。”
“那么贵！所以Flechazo系列的受众是谁啊？我们都觉得贵了。”
“受众是靠自己赚钱，跟我们这些二世祖不一样的有钱人呗，我爸就给我妈买了一条。”
本来是少爷小姐们的情感琐事，在商业交谈为主的宴会上掀不起什么波澜。
但问题在于，虞婳手上的那块腕表恰好就是pERI的。
卡梅尔刚和一位老总谈完，就听秘书说起来了这边的风波。
作为宴会主办方，发生了争执她总不可能不管。
于是这位雷厉风行、充满魅力的女强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前，“各位少爷小姐们，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砚礼可不想给这位创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急忙上前，“抱歉卡梅尔女士，是发生了一点儿小误会，但是已经解开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谈一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玉姝打断了。
她急急忙忙地说，“卡梅尔女士，在您品牌购买的配饰，能查询到顾客的信息吗？”
卡梅尔微笑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属于顾客隐私，我们不方便提供。”
“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她虽然已年过七旬，但岁月赋予她的沉稳静好让她看起来优雅且具有压迫性。
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先是落在虞婳身上，又掠过陆砚礼。
她摇摇头，“并不是这位陆小先生购买的这只Flechazo系列女表。”
此话一出，卫玉姝的脸色变得极为灰败。
她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
怎么可能？！
竟然真的不是陆砚礼送的？
虞婳慢条斯理地轻啜了一口香槟，凤眸轻蔑地扫了两人一眼，“我都说了，他买不起，我也不屑要。”
卫玉姝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卡梅尔，自然是想要得到“这只表是陆砚礼送给虞婳”的信息，为自己打造出一个可怜无比的人设来。
想让虞婳担上破坏别人感情的罪名，被千夫所指。
没想到结果未能如她所愿。
现在反而是卫玉姝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大家的视线中有探究，有怀疑，有嘲讽，还裹挟着补不甚友好的谈论声。
“果然不是陆砚礼送的吧？他虽然是陆家人，但是手上压根儿没什么实权，之前陵城的项目还是陆总去帮忙，才谈成的呢。”
“这卫玉姝也太无礼了，在别人的宴会上咄咄逼人，果然是市井妇人生出来的女儿，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也是卡梅尔夫人脾气好了，要是我，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这么说虞婳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莫名其妙被人污蔑，还好卡梅尔夫人多说了一句。”
“所以送给她这块表的究竟是谁啊？放眼华都，有资格买的也没几个吧。”
“果然人还是得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想开啊，之前就搞不懂虞婳喜欢陆砚礼什么，她好看又是华都大学高材生，想要优质男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她现在清醒之后就很好嘛，提升自己之后追求者也跟着便高质了。”
“可不，她的画可难求了，前些天tGb那场拍卖会，她一幅画卖八百万。”
“我爷爷就特别喜欢虞婳的作品，对她的评价比那些老画家都高，等会儿我去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插队买两幅画。”
卫玉姝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如同被泼了一盘颜料似的。
陆砚礼看她的眼神更加不满。
卡梅尔轻笑一声，“小陆总还是先把家事处理好，再谈合作的事情吧。”
这算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
宴会结束后，陆砚礼还在和卫玉姝冷战。
他狠狠瞪了卫玉姝一眼，大步离开了会场。
后者如梦初醒，急忙追上去，低声下气地哄人。
“他们还真有意思。”虞婳在他们身后出来，评价道，“难怪是一对儿呢。”
“卫玉姝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都怀疑她有双重人格。”曲意绵轻啧一声，“她搅黄了陆砚礼的合作，他俩不会分手吧？”
“没她搅黄，陆砚礼也成不了事。”虞婳轻飘飘道，“宴安有意和pERI合作。”
陆砚礼这一次并不是代表宴安或是陆家来谈合作的，他最近似乎有意创业，是来为自己的企业拉合作的。
他的准备和诚意都是在的，不过对手是宴安集团的话就显得不够看了。
虞婳看过宴安的策划书，她虽然对这方便一知半解，但也能看出个优劣来。
曲意绵抵了抵她的肩膀，小声揶揄道，“知道啦知道啦，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比不上你家陆总一根毫毛。”
虞婳睨她一眼，纠正，“我说的是事实。”
“对对对，是事实。”曲意绵摇头晃脑，“这些话你就应该当着宴哥的面儿说，他准高兴。”
“和宴哥说什么？”裴洛川勾着她的肩膀，笑得邪气，“我能听不？”
“你听什么？”曲意绵忍不住分享八卦，“你们没来参加酒会可惜了，错过了一场跳梁小丑的戏。”
她绘声绘色地重述了刚才发生了一切。
陆清宴黑沉沉的眸落在虞婳身上，捏了捏她的耳垂，“婳婳脾气渐好啊。”
要是在之前，从不吃亏的矜傲公主恐怕已经动手了。
虞婳睨他一眼，“这不是给你在卡梅尔那边留下好印象吗？”、
卡梅尔自然知道这块表是陆清宴送给她的，在她的视角上，他俩已经绑在一起了。
如果她在酒会上打人，岂不是拂了别人面子？
陆清宴轻笑一声，“不用留，我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