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森把手里的资料放下：“郭总，你刚才说那科研组最多的时候是有十二个人的，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的人数有变少了吗？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有两个是辞职了。”郭恒自嘲的笑了笑：“傅明康那个脾气，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他们待不住，就辞职跳槽到其他公司去了。
有一个是窃取了我们公司的科研成果卖给了国外一家公司，后来被判刑了，听说是关了好几年，出来之后人去了哪里，这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别说我不清楚，这事就算是公司里也没几个人还记得了。
还有一个是不知道怎么得罪傅明康的，被他炒掉了，后来他们那组人就只剩八个了。
而就在……就在纵火案发生的一年多前，他们科研组实验室发生了一次意外，有一名组员因为没有及时逃出来，死在了实验室里。
因为这件事，傅明康也被警方拘留了一段时间，我们科研所也给死者家属赔了十几万吧，在当时来说，十几万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十几万换一条人命？”朱队长冷笑了一声。
郭恒满脸尴尬：“我们也是按规矩赔的！而且当时你们警方也来调查过，是那名科研人员自己操作不当才导致意外的发生，他自己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朱队长听到他这话就更是不满了：“怎么，难道你们也是这么对死者家属说的吗？这解释他们会听？”
郭恒神情就更尴尬了：“听说死者的家属也是来科研所闹过好几次，甚至傅明康还被人揍过一顿，伤得还挺严重的。
那段时间，他们组几个人都有些人人自危的，出入都小心谨慎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遇到同样的事。
后来好像老总还问过傅明康，他那组还要不要多招两个人，傅明康直接拒绝了。”
“所以最后他那组就只剩七个人了？”杜明问。
“是这样的。”郭恒点头：“反正后来他们组也没再招人了。其实这些事，以前你们警方的人也来调查过，三十几年前你们就查过了。
那个时候调查也是要了相关的资料，这些情况应该也是都了解过了吧，你们现在还想要问什么呢？
傅明康走的时候，把他那些研究资料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全都销毁了，所以实在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而是我们自己都没有。”
“这个傅明康在研究些什么，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宋沛森问。
他显然也是不太相信这个郭恒。
“你觉得他会让其他人知道得太多吗？”郭恒摇头：“你们不是搞科研的，这种事跟你们说也是不懂的。
这些科研成果都是有专利的，自己研究出来得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窃取了配方，抢在你之前把药物研究出来，你之前的研究成果不是都白费了吗？
就算是同一组的组员，也是要签订保密协议的，更何况是其他人？”
宋沛森又问道：“郭总，你刚才说傅明康他们那研究小组组员共有七人，但我记得之前纵火案发生后，和傅明康一起失踪的只有两名组员吧？另外还有三个人说是他得学生？
既然是他的学生，那应该就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了吧？
要这么说的话，傅明康和小组另外两名组员走了之后，他们那个研究小组还有四个人留在你们公司吧？
难道这几个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们可都在一个小组里，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吧？
难不成警方找他们了解情况的时候，他们还要说是什么商业机密拒绝回答吗？”
郭恒勉强的笑了笑：“这位警官，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这肯定是要配合调查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就算是什么商业机密，碰到人命关天的事，再怎么样说要保密也不可能啊？
即便被问到的人不想说，可你们这些当警察办事查案的，会这么罢休吗？肯定得问个清楚啊。
如果没有问到，那可真是他们也不知道了。
就算是同一个研究小组，这研究项目也是有可能分开的，可能两三个人一组，甚至有可能每个人研究项目都不同，他们这各自研究什么，肯定也就只有组长才知道，组员之间不知道其他人的研究项目，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可不像你们警方查案，有什么信息那是要相互沟通的，搞科研肯定不这样的，很多项目那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其实傅明康的事，我们也内部讨论过，感觉他是有了这么一个计划，所以才找了两个他最信任的人来一起来研制这些药物的。
说起来，科研所里也不仅是傅明康，他那些组员都十分出色，也难怪，都是傅明康选的嘛，太菜的人他也是看不上，也待不下去。”
“所以你意思是说，那小组里其他成员是什么都不知道？”宋沛森眉头越拧越紧。
“我没必要骗你们几位吧？”郭恒无奈苦笑道：“这都三十几年前的事了，跟我也没有丝毫关系，我有什么必要替他们隐瞒呢，是不是？”
杜宇止住了宋沛森，就问郭恒：“我知道你们在某些方面的研究是比其他公司会更厉害，这次来找你们，也不是追究以前的责任，主要是想让你们帮忙给点儿建议什么的。”
郭恒语气缓和下来：“只要有需要，请尽管说。”
杜宇就把带来的几份化验报告递给郭恒：“郭总，你在科研所这么多年，见过各种药物应该也不少了，那你麻烦你看一下这几份报告。”
郭恒接过杜宇给他的那几份化验报告，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有一份报告我应该看过类似的，这份……我记得我在档案库里看到过，这应该是三十五年前纵火案之后，你们警方相关检验机构所出的一份报告吧。
这是在受害者血液里检测出来的药物成分吧？”
“对，是的！看来郭总你还是记得。”杜宇说。
“我对这份报告印象很深，而且这些年，我们科研所也尝试过研究，想要还原这种药物。”郭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