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当前小空间内，有些蛇人号称伏羽者，根本不想回归大世界。”许宁眼神锐利：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冉乌必然和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许宁立刻把一旦回归大世界，大周有人接应，冉乌必死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柳圣者若是贸然揭穿，还不知道站在冉乌他们那边的，到底有多少人！”
“而且冉乌身为至月教主第一心腹，肯定有各种鬼蜮手段，不可小瞧。”
“当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联系可信之人，小心防范，最后再一举诛杀叛贼！”
柳正脸色变了数变，最后望向山巅：
“你是说鹿羽山圣者中有伏羽者？”
“肯定有，你想想冉乌，他是焦扶风带入圣殿中的，难道我们人族，还能是什么净血者不成？”许宁反问道。
“净血者可都是享受了你们祖灵福利的蛇人。”
许宁用力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冉乌和自己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人族。
柳正沉默一会儿，忽然道：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按照史书记载，当初还有一部分蛇人并未回到小空间来，如果是他们留下的子嗣后代，或许比我们小空间里的蛇人，血脉更加纯净。”
许宁疑惑道：
“嗯？我在大世界可从未听说哪里有蛇人，甚至连蛇人特征比如蛇尾蛇鳞都没有，就算有些蛇人在外面，一代代繁衍至今，与人族世代通婚，何来血脉纯净一说？”
至少小空间里，蛇人只和蛇人通婚，怎么想蛇人血脉占比都比较多。
柳正摇头道：“我口中的血脉纯净，指的是祖灵力量残余多少，小空间内失格者们互相感染，其实每个蛇人都在失去祖灵力量的边缘，大世界的蛇人血脉残余的少，但足够纯净。”
许宁皱了皱眉，他也不确定冉乌到底是不是蛇人后代，毕竟五百年前那场天地之变，根本无法追溯。
“不管他是不是蛇人后代，但如今他确确实实是叛徒。”许宁振声道：“柳圣者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投向冉乌那边吧？”
“断断不可能。”柳正脸色一正，眼中神光璀璨，好似许宁这句话惹到了他，他怒道：
“我不是那种不明大义的人，甘为神明猪狗者，别说是蛇人血脉，就算是我妻儿子嗣，也会提刀斩之。”
想想也正常，按照柳正的年龄算起来，他出生时，和界外神明的大战落幕还不到两百年。
小空间又流露在外，耳濡目染间都是对界外神明的仇恨。
“那柳圣者指的是……”许宁眉头一皱。
柳正抚着胡须，目光幽深的盯着许宁，直到让许宁都有些不自然，心里提起戒备的时候，柳正才缓缓开口道：
“我方才观察你人族血脉的时候，隐约间，发现了熟悉的气息，或许……你才是净血者。”
“什么？”
许宁一愣，随即断言道：“必然不可能。”
“你知道自家祖上五百年来所有的情况？”柳正似笑非笑：“这可不仅仅是父系，还有你母系那边，包括奶奶，太奶奶，枝繁叶茂，焉能查尽？”
这回轮到许宁犹豫了。
柳正思索片刻，道：“现在鹿羽山上大多数人，都被焦扶风和冉乌欺骗，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你悄悄去圣殿，验证一番。”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去。
“等等。”许宁取出一张纸，问道：“柳圣者可曾见过他们？”
纸上画着的是段长老和罗文元，按照白鲩夫子所说，两人流落在小空间里，可许宁已经在鹿羽山上，旁敲侧击询问过，根本没听到两人的消息。
柳正观察一会儿，摇头道：“并没有见过，你和冉乌是小空间五百年最先来的人族。”
……
许宁接过柳家人递过来的史料书籍，手掌在书页上抚摸了几下，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叹了口气，将它收入月儿坠中。
起身离开柳家大院，到处洋溢着蛇人炼气士欢呼“巫燃”圣者的欢呼声，许多蛇人来来往往的准备着明天的祭祀。
许宁的视线在鹿羽山上几个要处扫过。
他转身离开了鹿羽山，柳正联系可以信任的圣者、安排许宁悄悄前往圣殿验证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山脚客栈。
许宁的身影在虎鳄旁边浮现，正匍匐在地上休息，半眯的眸子睁开，忽然瞧见许宁，兴奋的摇了摇了尾巴。
“呼呼。”
飞沙四溅，撞动起来的土石，将本就不大的后院，差点淹没在灰尘里。
“好了好了，知道你高兴，不过再闹下去的话，只能把你尾巴剁碎下酒了。”许宁笑骂道。
手掌虚压，顿时风声寂静，尘土被强行压回地面。
虎鳄兴奋的停住，尾巴摆在身后，老师乖巧。
这间客栈被柳家包下来了，只接待许宁等人。
虎鳄在前街实在太扎眼，许宁在上山之前，将它提到了后院，以往这里是养马的，加上鹿羽山上偶尔也有体型巨大的猛兽坐骑。
倒也足够虎鳄活动。
“沙沙。”
紧接着，两道蛇鳞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是佘吟佘鸣姐妹，她们飞快的来到后院，齐呼道：
“老师。”
“老师大人。”
两人眼眶微红，停在许宁身前不远处，两手紧张的攥在一起：“我们两个一直在前街等着，没想到老师从后面回来了。”
失去小渔村后，只有许宁在，她们才有安全感，可以说，许宁是她们心中唯一的光明。
之前，害怕的抱紧双臂，只觉得空空荡荡，春天的风吹的也吹的格外冷。
此时，骤然见到许宁，心头一紧一松之下，差点哭了出来。
蛇人姐妹抿着红唇，小声道：“我还以为师父……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