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亮，闲也是闲着，也难得山神能恢复意识那么长时间。
我问她：“真的有人可以修炼那么快吗？两三天就能晋升一个大阶级？”
李佳渔不暇思索就脱口而出：“有，当然有，昔日孔圣人一夜之间凡人之境直至圣人之境，也有剑道魁首吕真人修道十余年就可以剑斩真龙，灭天仙。”
我实在没法想象圣人之力是何等伟力，也没法想象剑斩真龙，灭天仙又是什么真宏广劲。
我只知道吕真人飞升成仙千余年，无数文豪剑客也以比肩吕祖为目标，这也当不得剑道魁首谁又可以？
我颇受打击：“我连什么时候升到二级武者还没着落呢。”
李佳渔极其认真地问我：“不要着急，修行之道无外乎就是随性而为，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状态出了什么问题。”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这身衣服，我想起求百家布，缝百家衣的那个小混混。
实在是我也有问题，当然，人家的东西，给你是善心，不给你也说不了什么，我当时还是年轻气盛，自认为遇见那么多怪物，还是有些浮躁了。
难怪老师说我的修行路还是很长，我也不再着急什么了，再着急有什么用？能加快实力提升的速度，那也是虚浮的，稍不小心就会气息紊乱，一辈子都难以精进。
李佳渔语重深长地说：“我活了几百年了，见过太多悲欢离合，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曾经我也差点死掉，我也差点摸到成龙的机缘，我已经看开了很多了。”
我抬头看向了她，山神说白了也不过是村民簇拥出来的，几十人的香火，有用，但她没有吸收香火气的功法。
她实在有些可悲，或许她也有自己的朋友，但不是所有妖都要像她一样友善，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是很有道理的。
李佳渔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你什么时候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谁？自己未来该怎么办？到达了身神统一，你就知道了。”
我点了一根烟闷着脑袋抽了起来沉默了一会，我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又或者什么都想要，未来，再考虑也没有用，我就是我，我就是刘玄忧。”
我感觉自己的神清气爽，一股子心里的堵塞感一扫而光，想通了也没有什么可多顾虑了。
唯一的疑惑就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沈梦瑶站在马路对面，记忆中闪烁出的女人是谁？自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经常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特别是从山村里出来后就更为严重。
我不敢再继续想了，一下子把烟给掐了，手轻揉着太阳穴缓解一下痛苦。
我掏出怀里的相片项链，看着上面的夫妇，喃喃道：“你们到底是谁？”
李佳渔瞥了一眼，没有做声，我收回项链，沈梦瑶问我：“你貌似三魂七魄少了一魄？”
我点了点头，的确，之前鬼打墙也有鬼说过，老师也说过很多次。
李佳渔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有些大了，你现在实力还弱，没有什么影响，等到你到了三级，四级武者就会让你寸步难行。”
我啊了一声，这真不是什么小事往后推一推就能解决：“啊！那怎么办？”
李佳渔她也不知道：“修炼元神的只有鬼神才会有，我们妖族基本上是不需要修炼元神的，就像我随着一次次血脉的提高，我的元神也愈发的精粹。”
我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我转移了话题：“是不是说，天赋是最重要的。”
“很遗憾，事实就是如此，对于天才来说，努力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那些普通人只能用时间来追赶。”她有些无奈地说。
她的话打击到我了：“那，那么多人即使没有天赋依靠努力和汗水不一样取得了好成绩了。”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打个比方，一个人对羽毛球非常有天赋，练了几天就可以打败几百天甚至上千天的老手。”
我没法接着说了，有很多案例都是这种情况。
李佳渔接着说：“就像你过分偏爱某个事物和人，而它也许并不会回报你相对应的东西。”
“溢出来的水毫无意义。”
我知道这种情况很少，但不是完全没有，就好比小明很喜欢小红，但小红喜欢的却是小刚，小明再感动小红，两个人在一起后。
小红也会在某一天说：“对不起小明，我还是爱着小刚，我们分手吧，你是个好男人。”
又或者你很喜欢画画，但画出来的总是不尽人意，你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不适合这门艺术。
错的从来不是某个爱好，和某个人，也不是自己错了，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四处碰壁，会不自觉的陷入牛角尖，关键在于你是否遇见真的爱你人，和真的喜好某项艺术，才艺。
尽管这些你短时间都不会发觉，但时间会给予你应得地，做什么都要坚持和有眼光不是吗？至于多少时间还是要看你自己本身的。
我反问她：“溢出来的水毫无意义？不，并不是完全是这样的，溢出来的水可以擦桌子，也可以撒在草木上。”
李佳渔慈祥地笑着说：“你就听听别当真，人与人之间，思想是不一样的，这是我感悟出来了，只有你感悟才是你的。”
“回到之前的问题，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我低下头，很明显，我之前的答案终归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我开始反思自己，我真的是个好人吗？不，我不是，要是好人的话，我不会对苏世浩几人赶尽杀绝，我也有很多机会可以救人，我却没有这样做。
我是个坏人吗？我当然也不是，我没有那么十恶不赦，我至少是真的对朋友，家人是真心的。我会出于本心维护他人，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救我力所能及的人。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我能不能真正的帮到他人。
孔令奇，是知道自己跑不了的，而且他身上已经被感染了野兽身上的病毒，加上全身都是致命的伤口。
我开枪给了他痛快，这个行为不能算善也不能算恶。
我单纯吗？我要是单纯的话，就不会从头到尾都在防备朱家父子，也不会借助组织的名声面对赵天赐。
我心机吗？也看对的是谁，要是我的家人，哥哥，李政，沈梦瑶，老师让我跳火坑我指定眉毛都不皱一下，因为他们就是我的唯一了。
我终于有了答案了，看着她郑重其事道：“我就是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不看世人，只看本心。”
李佳渔忍不住鼓起了掌：“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你说了实话，我看得出来，你的本心，会成为你的道心督促着你，很了不起。”
啊咯咯咯！屋外，鸡鸣声响起，应该是山里的山鸡吧，我起身看看窗户遮挡的草席。
太阳刚刚爬起来，尽管天还是有些暗淡，但已经可以辨别方向了，黎明照射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晃的我睁不开眼。
“走吧，接着赶路吧，你现在还不是三级武者，没办法察觉气息，你单独走还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