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恪却捕捉到立帝货话中的一个重要信息。
“生命灵泉可以买到？”
立帝货道：“有过交易的记录，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是天价。”
这东西可是生死人肉白骨，自然抢手。
“至少证明，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生命灵泉，只要有就好，再难得到也有希望。”
顾恪没有失望，他从来没有想过，很容易就能获得这些东西，从踏入灵界，他就知道，这是一条注定艰难的路。
现在先厚着脸皮，跟萧家的人打好关系，到了轩辕山再想办法。
“对了，海天王在轩辕山的地位如何？”
实在不行可以找海天王攀攀关系啊。
“主人，海天王是人族的守护者，自然地位崇高。”
“这样啊。”
顾恪抚摸着下巴，却见立帝货还在一脸谄媚的候着。
于是取出一根火腿肠扔过去：“给你。”
这狗东西，每次让他干点什么，总要讨点吃的。
“谢主人赏赐。”
期待已久的宴会终于开始了，城里到处在摆流水席，只有真正的贵客才有资格进入城主府。
托小般若的福，顾恪也变成了贵客中的一员。
说实话，这宴席还不如乡下的流水席丰盛。
考虑到灵界的恶劣环境，物质匮乏，能让人敞开肚皮大吃一顿，也算不错了。
顾恪终于见到了小般若的母亲，走了一路，这女人从来没有在顾恪面前露过面。
所以顾恪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瞧不出具体年龄，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从外貌猜修行中人的年龄，是很不靠谱的。
顾恪猜测，这个叫石柔的女人，实际年龄应该更大。
石柔地位特殊，高居主位，顾恪只能陪末座，远远的瞄了一眼。
对方也看过来，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宴席的食物是不知名的肉，不知名的果子，还有不知名的酒水。
反正对顾恪来说，摆在桌上的食物都是陌生的。
应该可以吃吧？
他吃了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甜甜的酸酸的，有点像栆的味道。
再看了一眼酒水，杯底有絮状沉淀物，顾恪决定不喝这酒。
吃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这是烤肉，味道不错。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是少吃为妙。
主位上的石柔偶尔会看一眼过来，发现顾恪吃东西很克制，跟别人大不相同。
要知道，灵界生灵对吃可是十分看重的，有机会就把肚子填得满满的。
像顾恪这种吃法，倒像是从没饿过肚子一般。
两队侍女鱼贯而入，都是如花似玉的好样貌，端着酒壶给两列宾客斟酒。
给顾恪斟酒的侍女一看到杯中满满的酒水一点都没动，顿时脸色大变。
“这位……贵客，请、请满饮此杯。”
顾恪觉得很奇怪，我没喝你家的酒，至于这样么？
不过既然人家劝酒了，多少要喝一点。
他端起酒杯，喝了半杯，味道一言难尽。
刚放下酒杯，那个侍女又劝，“请、请满饮此杯。”
声音带着哭腔，语气近乎哀求。
这让顾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边的动静就被主位上的石乐志看到，他拍拍手，两个雄壮如山的甲士冲上来，将给顾恪倒酒的那个侍女架起来，就要拖出去。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
那个侍女不停求饶，然而两个甲士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事情因为自己而起，顾恪不能不管，他站起来阻止道：“请慢！这到底为何？”
石乐志笑道：“小事一桩，客人只管吃喝就是。”
顾恪又问：“城主可是要杀她？”
“不过一个贱婢而已。”
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依然笑容可掬。
视人命如草芥！
来自文明世界的顾恪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踏入灵界以来，他就像在玩一款真实的游戏一样。
直到此刻，他才再次发现，这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野蛮、黑暗、血腥……
强者没有约束，弱者没有保障。
旁边的一个客人给顾恪解释了其中缘由。
“石城主的宴会有条规矩，叫‘残酒斩美人’，劝酒的侍女要是不能让客人把杯中酒喝光，就会被斩杀，再换人，要是还是无法让客人把酒喝完，就接着杀，一直杀到宾主尽欢为止。”
“哈哈哈哈，没办法，石城主就是这样热情好客，只是可惜了这些个美人。”
“哈哈哈！”
宾客们哄堂大笑，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顾恪看向石柔，同为女人，难道她对这些侍女就没有一点同情么？
结果，顾恪失望了，石柔没有阻止自己哥哥的意思。
顾恪这才明白，在灵界人族的观念中，弱者的生命并不比一只猫狗贵重。
“我喝！”
想清楚这点，顾恪不再指望这些人大发慈悲，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救这可怜的侍女。
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石乐志一挥手，两个甲士放开那个侍女。
宴会继续。
这一次，顾恪杯到酒尽，不再让侍女为难。
这样做，其实对侍女们的意义并不大，因为她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宴会结束，顾恪马上告辞离开，这地方，他实在不想再留，对萧家的印象也变得很不好。
他的想法也有了一点改变，既然这里的上位者如此残暴，那么，文明世界的那套做派显然不适合这里。
不料顾恪刚走出城主府，一队甲士便从后面追上来。
把顾恪团团围住，长刀出鞘，杀气腾腾。
顾恪眯起眼睛，灵力开始运转，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没让石乐志杀人，他就要杀我？
真要那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把火烧了这破城。
车夫老范也匆匆赶来：“顾小哥，请留步！”
“老范，这是什么意思？”
顾恪暂停了动作，毕竟跟老范一路走来，有了那么点交情。
“小公子不见了。石城主已经下令封锁全城，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什么？小般若不见了？”
顾恪大吃一惊，那个可爱的孩子，竟然不见了。
刚才的宴会上，的确没有看到小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