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楚眼前的景象变换之后，他知道，自己成功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
老者还是站在他的背后，那种令人忍不住颤抖的气息是掩盖不住的，内心之中系统的呼唤，让他松了一口气。
“有反应没，有反应就吱个声，来人呐，这里有人痴呆啦。”系统的无良呼唤虽然没有掺杂丝毫情感，但是听来是如此亲切。
“别叫唤了，这次你怎么就不主动运转术法让我清醒呢？”王楚指责道。
“嘿，还真醒了，我试过了，但没用啊，看来这个神不光是有木之力量，精神力也很强嘛，这可是深刻于灵魂之中的，就算他的实力不全，精神也是最大威胁。”系统提醒道。
王楚长吁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仍旧紧闭双眼的老头，感受着他正不断攀升的力量，暗道迟了一步，看来他虽陷入休眠，但也不是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觉。
王楚已经猜出来了，就算吸收了血气精华，老头要重新拥有战斗的能力也是需要时间的，要是还处在岛龟王者体内，足以给他争取时间，但现在他被剥离了出来，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被迫无奈施展的精神攻击，对这老头来说应该也是不小的压力，否则现在即使他苏醒过来，也完全可以再一次将他陷入幻境。
虽然这样做对于有了提防的王楚来说并不会如何有效，可想要脱离幻境也是需要消耗不少精神力的。
现在是生死之战，只有你死我活，本着能争取多少时间就争取多少的原则，老头也该这么做，但他并没有，所以王楚对于系统的担忧毫不担心。
现在王楚并不能确定老头恢复了几成实力，但也绝不会如刚出现时那样不堪一击，他想轻松解决战斗的机会已经流失了。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看着老头继续恢复，就先尝试以五倍暴击的力量攻击，金雷在老头身体炸裂，却只是轻伤而已，而老头对此无动于衷，或许也是在考量王楚的破坏力，或许是不想就这么中断了自己的恢复。
王楚并没有气馁，他感受到刚才的一击被削弱了不少，可能是老头先对自身施加的防护，既然雷电不能完全奏效，那还有空间手段没用，他就不信在这虚空之中，这老头还能削弱空间力量几成。
还是五倍暴击，虚空龙吟在这深层虚空的加持之下，成功抵消了神境老头的防护，龙头撕裂了老头的皮肤，那种说不清楚的无形力量消散了。
可以明显看到，老头身体开始抖动，似乎是在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还想要继续恢复，似乎是觉得凭王楚现在的攻击力度，并不足以击杀他。
王楚又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正气值数额，此时已经突破了十五亿，这是他第一次正气值数额超过十亿，而一直以来的猜测，他都觉得只要花费十亿正气值，他就可以突破神境。
果不其然，系统诱惑道：“寄主，要不突破吧，那样你就是真正的神境，对付一个半残的神还不是手到擒来。”
虽然有强烈的突破愿望，但真到了这个时候，王楚反而顾忌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现在不能突破。
王楚之前就有过类似的预感，但并不强烈，他也只当是错觉，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忽视了。
所有的变化，都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何况是关乎两界的变化，为何这次元气复苏一开始，本界所有的神境都强行去冲击两界壁垒，好像等不及壁垒松懈一般。
他曾隐晦地询问过周老，但是周老也不清楚，他虽曾经是神境，但是早在百年前就自斩了修为，原本正值壮年的身体快速衰老。
但周老的回答却也不是毫无价值，他透露过，突破神境之后，有时会获得天启，就是本界规则或者说天道的指引，这种几率很小，有的神境甚至穷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但以前确实发生过类似事件，每一次都是有对本界来说会产生巨大影响变化的事情发生。
周老并没有将自己对于神境集体冲击两界壁垒的猜测告知他，反而告诫他，现在这些事情对他来说还很遥远，踏踏实实修炼，脚踏实地做事才是正途。
王楚没有把自己的感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最有可能和他讨论出结果的周老也没说过，但现在他却有了猜测。
或许神境存在对于现阶段的本界来说，不是助力，反而是危害，至于危险来自哪里，只有可能是上界，如此可以猜测，神境的存在是一个契机，会让两界发生一些什么的契机。
就比如现在，极力想要恢复的神境老头，也在承受着规则的压制，但好像效果并不明显，而自从王楚出海以来，线索的指向，心中的猜测，遇到的种种事件，如今看来未尝不是冥冥中的指引，就是为了阻止神境完全复苏。
“不了，这次不急着突破，我就是要以S级之身弑神，既然五倍暴击人看不上，那就来一次十倍的。”王楚压抑住内心的欲望，平静拒绝道。
这一次系统没有调侃，也没有沮丧，而是痛快答应下来。
既然目标想要当活靶子，王楚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虚空龙吟并不是他新开发的技能中威力最强的，还有一招，因为消耗的能量太多，堪比天葬，同时又是倾向于单体伤害的招式，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用过，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王楚双臂伸展，双手分别将虚空如幕布一样抓在手中撕扯，整片空间就如同被风吹动的投影幕上的画面一样模糊起来。
接着，王楚双臂靠拢，虚空也被牵扯，在双手间汇聚，但并不相容，他脚步一踏，目标所在的方位变得清晰，可是在这样的景象之中，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头好像感觉出了危险，颤抖的更为厉害，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他也确实清醒了过来，可是王楚的动作太快了，他刚睁开眼睛，攻击就已近在咫尺。
他尝试躲避，但全方位的空间好像都在禁锢他一人一样，让他感觉异常吃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准确的说是身体占据的空间扭曲变换。
如果他不能脱离，最后他的下场可以预见，那就是变成一个点，彻底被磨灭在这一招之下。
王楚看着清醒过来的老头，知道他成功打断了神境的恢复，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知道自己这一招不可能解决掉目标，但也足以让其吃不少苦头。
“纵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要小看凡人的力量，尝尝我这一招虚空幻灭的滋味吧。”王楚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