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楚只想揪住系统暴打一顿，可无形无体的系统也只能让他无能狂怒。
系统商城中确实功法秘籍五花八门，极为丰富，可唯一的缺点是只有功法术式的特性和效果简介，并没有其他相关信息。
以前他不在意，是因为管他什么功法术式，好用就行，就算创造者是大恶之人，也得分是什么人用，刀兵本无罪，罪过皆来自持刀者。
这次不一样，虽然他依旧不觉得学了《归源术》是自己选择出错，但也得考虑考虑其他人的看法。
一旦官方这群人将此事上报，那就当真不会善罢甘休，他也只是怕麻烦而已。
“系统，你当真不知这《归源术》的出处？”王楚在内心质问道。
“怎么可能，我会不知道？”系统倔强回复
“那先前你怎么不告知我呢？提个醒也是好的啊。”王楚颇为无奈。
他也仅仅是埋怨而已，真要怪罪的话，他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怪罪的。
“这你也能怪本系统？你不一向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嘛。”系统反驳道。
王楚自然明白，所以干脆不再多说什么，免得越说心越累。
然而他不想提，偏偏系统觉得受了委屈，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搞得王楚越来越烦躁。
“想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居然是这么看我的，真是太令系统寒心了，不过我好像没有心……再说了，那劳什子圣宗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对术法进行了简单的修改罢了，怎么就算是他们的了……”
本来王楚都想喝斥了，但突然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话，让他瞬间把脾气收了起来。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换汤不换药？”王楚找到了华点。
“对啊，《归源术》又不是圣宗所创，抄袭改进而已，原本是上古炼丹师和炼器师通过对各类材料的提纯手法进行优化整合，创造了这样一个可以统一规范的手法。
“那狗屁圣宗为了确保自身统治地位，到处攻伐丹宗与器宗，不服输的通通杀掉，愿意投降的就被囚禁起来成为私有，致使炼丹与炼器的技术出现了断代，可以说是如今丹器两道式微的罪魁祸首。
“也是在那个时期，他们掌握了《归源术》，并进行了改造试验，用于人体，该说不愧是邪宗嘛，什么功法落到他们手中都要往惨绝人寰上改。”系统说着说着，语气也不再那么委屈。
王楚听完，现在更加懊恼了，该死，被张光伟的一番言论给乱了心绪，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陷入了误区。
明明《归源术》的简介当中就说了，除了邪恶的活体提炼之外，还能用于材料提纯，就算没想到这本就是丹器两道的手法，也应该能想到以此为借口进行解释的啊。
这天地圣宗还真是遗祸万年啊，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使得本界丹器两道直接出现断层，现在还对他造成了不良影响。
不过从另一种角度看，圣宗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未尝没有积极的一面，失去了强大法宝和高阶丹药的辅助，修者不得不更加注重修为境界的巩固，根基也能越发深厚。
而且失去强力的杀伐手段，修行界斗争中造成的伤亡肯定也要比上古之时少得多，修者所造杀孽也要小得多。
可也正因如此，如今的隐宗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留存于世，强者恒强，反倒给了官方更大的压力，事情的多面性真是难以捉摸。
另外，王楚心中也暗暗提高了警惕，系统之前进行术法推荐，都会提供多个选项供他选择，但这一次，却只推出了《归源术》这一门。
结合张光伟的描述，王楚几乎可以确定，这又是系统给他挖的一个坑，但这又是他无法避过的一个坑。
随着武门声势越来越强，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被更多人盯上的可能性也就越高，他不信修真联盟的挖地三尺能彻底覆灭圣宗余孽。
甚至他猜测修真联盟在清理知情者时，也沾染了不少无辜之人的鲜血，这也会带来坏影响，将一些人推到圣宗一方。
所以圣宗余孽一定在暗中积蓄力量，至少也暗中发展了三百年的时间，邪功的突破速度难以想象，不知如今的圣宗，究竟强横到了什么程度。
就算不及官方，多半也有比肩一流宗门的实力，再加上还有圣宗分支隐宗现世，比如血煞宗、阴鬼门之流，都是可以联络的对象，或许官方的真正敌人，还如藏在水中的毒蛇一般，阴险地吐着蛇信子呢。
系统这是利用了他一把啊，既然被圣宗余孽盯上不可避免，那在危险降临之前，提前种下因，也借他之手，将圣宗重新暴露在官方的视野中，尽可能避免一场浩劫。
或许没人比他更合适暴露了，一些零散的邪修，能够被官方抓到的，顶多都是小虾米，就算他们掌握圣宗功法，可能特调局背后的宗门更多也会觉得圣宗已经不成气候。
但从那些闻听者懵逼地状态大概也能看出来，起码特调局近些年并未有对圣宗余孽的大规模行动，或者说可能连一个人的踪迹都未发现过。
而像他这样的顶尖强者如果被打上了怀疑标签，那就没人敢不重视了。
人嘛，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心存侥幸，或许特调局早有针对圣宗复出的准备，但这数百年来都没有动静，松懈是不可避免的，傲慢也是不可避免的，往往这种心理才更容易导致恶果。
当然，系统是否真有这般心计，王楚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它估计想不到这么深远，多半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
想到这些，王楚又愤愤不平，合着系统在这演苦情戏呢，委屈巴巴的还真让他有那么一刻觉得愧疚了。
经此一遭，他跟官方的合作关系就又要保持一条更加分明的界限了，就算他想缓和关系，特调局背后的宗门也会对他保持十二分警惕，这样的合作关系，反而更令人心累。
不过他也从张光伟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许崇州应是跟那些宗门元老不是一路，包括之前的周老应该也是如此，不然不会推荐许崇州上位。
看来腐朽统治永远是逃不开的定理，或许在圣宗的威胁重新暴露在高层面前后，还能促进一场改革的发生。
这些事情肯定不会是近期可能发生的，担忧过早也无用。
现在王楚该担心的是，因既然已经种下，果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