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镜面，几乎在一瞬之间，被莫凡凝聚的剑灵之力万剑齐发，全部击破。
碎裂的镜面，飘荡在空气中，开始继续自主的碎裂。
一直到化作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犹如萤火虫一般飘飘荡荡，方才还无比凶险，这一刻，小黑和南宫硕看着眼前的景象，幻美的令他们目瞪口呆。
没多久，那些金色光点也最终消失于无形。
四周变得一片混沌，有光，不再强烈，却不知道那光是从何而来。
小黑第一个回过神来，旋即惊呼一声。
“糟了，老大。”
小黑猛然转身，却发现此刻的莫凡正在不远处盘膝打坐。
他三两个箭步冲到近前，定睛一看，不由得满面关切和焦急。
却见此刻的莫凡双目微闭，周身上下尽是血痕，显然方才在凌乱的剑气中，莫凡也难免中了十几剑。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稍显虚弱，但周身上下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紫色玄光……
小黑的一声惊呼，将南宫硕惊醒。
南宫硕也急忙转身来到莫凡的近前，看到莫凡此刻模样，南宫硕不由得缓缓低下了头，脸上尽是愧疚和自责，同时，他眼中的敬佩也变得更重了几分。
“老大，你怎么样？”
小黑忍着心里的酸楚再次招呼一声，见莫凡还是不言语，小黑直接怒视南宫硕。
“臭小子，瞧你干的好事……”
南宫硕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深知有错的他，一身的傲气已经完全消失，即便小黑对着他怒吼，他也不敢有半分顶撞。
“你给我听好了，老大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跟你没完。别看你是什么蜀山剑宗的弟子，就算和蜀山为敌，就算和天下为敌，我小黑也不怕。”
南宫硕满面愧色的看向小黑道：“倘若莫兄有个三长两短，我南宫硕，一命相赔！”
“陪？赔上你的命有什么用？”
南宫硕不予计较，他非但不怒，反而深感惊奇。
他自然看得出小黑是一只道行不低的精怪，所以难免认为，小黑就是莫凡的道兽。
道兽与道主之间性命相连，道兽出了事，对道主的影响不大，但如果道主出了事，对道兽的影响极大。
所以，小黑有这个反应实属正常。令南宫硕惊疑的是，他发现小黑的焦急和愤怒，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如果莫凡出了事会连累到他，那是一种来至于心底里的关切。
一只道兽而已……
何至于此？
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莫凡，是怎么让道兽都如此的死心塌地。
不单单是南宫硕，这是几乎绝大多数修者对道兽的态度，所以在面对凶险的时候，他们都会让道兽先行，以试凶险。
“嘿，你说你，怎么没声了？你……”
小黑数落起来没完，忽然间身后传来莫凡的声音：“小黑，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小黑急忙转头，方才还一脸愤愤的样子，顿时烟消云散，满脸欢喜。
“老大，你没事了？”
小黑一看之下，更是惊喜。
方才看莫凡还是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虽说看上去身上还是鲜血淋漓，但实际上肉身的伤势早已经痊愈，而且气息好转了很多，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没事，只是刚才消耗比较大而已。”
“嘿，太好了……”
南宫硕打眼看了看莫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莫凡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
这恢复的能力和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实际上，方才虽然凶险，但剑芒剑气也只是伤了他的肉身，莫凡的内在几乎是没有损伤的，只不过，那最后的一剑，莫凡几乎倾尽了全力，将体内可以调动的剑灵之力全部激发出去。
这才使得他消耗太大，显出刚才那副样子。
这些剑灵之力在击溃了所有镜面后，依旧残留在附近，莫凡顿时运转玄黄紫气诀，再将之全部吸收回来。
一放一收，几乎没有什么损耗不说，莫凡还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在破凡珠的作用下，又有玄黄紫气诀加身，他甚至开始尝试去吸收附近的金属性灵力。
几息之后，莫凡缓缓起身，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剩下的，他的肉身可以自主进行，不必他去时刻掌控。
见莫凡起身，南宫硕竭力压制着心头的惊愕。
“莫兄，你居然……没事了？”
“嗯，没事了，好在是有惊无险，这一关算是稀里糊涂的闯了过来。”
南宫硕尴尬一笑：“好一个稀里糊涂，莫兄，我南宫硕服了你了。”
小黑斜睨了南宫硕一眼，阴阳怪调的道：“小子，什么叫你居然没事了？我听你这个话的意思，怎么好像还盼着老大出点事似的。”
南宫硕急忙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心害我们？老大说的明明白白，站着别动，等他的消息，你干什么了你？”
南宫硕一脸尴尬的看了看莫凡。
而此刻的莫凡环顾着四周，显然是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莫凡解围，南宫硕只好无奈的道：“我……我当时以为，既然那些镜面令我们眼花缭乱，不如就直接毁了，所以我就想试试……”
小黑白了南宫硕一眼：“试试？试试就差点逝世了吧……小子，我看你就是在作死的路上不达‘墓地’誓不罢休啊。”
南宫硕哪里受过这个，偏偏这小黑还是一套一套的，硬是把他这个蜀山剑宗天骄之子数落的毫无脾气。
“我……”
“你什么你，我可不是跟你玩呢，我警告你，要么你现在自己走，有本事自己破阵出去，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一切听指挥。”
南宫硕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叹了口气：“哎，我知道了。”
小黑撒了心中的气，见南宫硕也不顶撞，似乎也感觉没了意思。
他才转首看向莫凡：“老大，这里太邪性了，咱们得想办法出去。”
莫凡上前几步，目光环顾四周，沉吟道：“没那么容易，看来，此阵中可以同时形成多个空间。我现在困惑的是，他们……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