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烨，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
戴柏华和文烨来到一间办公室，有些沮丧又带着几分神秘。
“怎么啦？戴医生。”
“极少数手术机器人现在还留存兰女士体内。”
“什么？！还留存体内，那…”
文烨听闻大吃一惊，戴柏华已经宣告了手术的成功。
“不是应该携带着癌细胞一起排出体外的吗？
那这台手术？”
“手术很成功。
你先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在清理数据时我发现一些数据遗失，从回收的手术机器数量来看，少量机器人在手术中丢失。
经查这些机器人还留存在兰女士体内。
不过暂时不用担心，手术机器人虽然留存患者体内，但目前情况看全然无害。
机器人正游走在患者身体各个部位，帮助清理身体内的有害物质。
从这个意义上讲，兰女士的手术出现了超乎意料的效果。
不过呢，让这些本不属于人体组织的机器留存身体之内，总是有些不妥。”
根据手术机器人的设定，完成指定任务后一定会离开患者身体。
按理说不存在被人体组织滞留阻碍的情况。
如果说手术机器人自主留存在患者体内，而且主动帮助患者清理体内隐患杂质，只能说明它们又接受到新的程序和指令。
显然这些指令并非文烨和戴柏华二人所为。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些机器人在患者体内做点好事还好。
要是它们干起什么坏事来，可就是比癌细胞还要凶险的超级癌细胞。
它们就是埋藏在人体内的定时炸弹。
“难道戴医生你已经无法操控它们了？”
“事实正是如此。”
文烨长吸一口冷气。
看向戴柏华，戴柏华明显也有些无奈。
“戴医生，这种情况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那依您的意思？”
“必须把这些机器人弄出体外。
文烨，你是一纳米级手术机器人的缔造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重新取得对它们的控制…”
文烨陷入沉思。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与青山有关？
“戴医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情况。
我会保守秘密。
也希望戴医生暂时不要告知李菲儿这件事，免得她担心。”
戴柏华最想说的也是这些，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将让所有人产生对手术机器人的怀疑和担心。
所以需要进一步研究，直到拿出可行的解决方案才可告之于众。
文烨来到病房，李菲儿正在帮助兰小芹清洗身体。
“你回来啦。”
李菲儿笑靥如花，妈妈有机会痊愈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
“文烨，做完这次手术我可以感觉到妈妈明显轻松很多。
虽然她还没有醒过来，我跟她说话，仿佛可以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微笑。”
“嗯，戴医生医术高超，手术很成功。
相信兰阿姨很快就可以醒过来。”
李菲儿察觉到文烨脸上的丝丝困惑。
“戴医生刚才跟你说什么？是关于手术机器人吗？”
“嗯。
兰阿姨是一纳米级手术机器人救治的第一个病人。
关于这次手术还有些经验需要总结，他想与我再讨论讨论。”
来到床边，文烨仔细查看兰小芹的情况。
只见她面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平稳，浑身舒展，已然全无大碍，只是久病过后身子还有些虚弱而已。
之前，文烨从戴柏华办公室出来在第一时间内联系上青山。
青山说这件事并非由他所为。
“老夫岂是那般没有眼光之人？
几个小小手术机器人岂会值得老夫窃据？
告诉你，除了那些小鬼头也就没谁了。”
“小鬼头？”
“就是那些游荡在医院的鬼魅魑魉。
人体久病积阴积邪，污物自生，可能产生了一些简单的灵智…”
“见鬼了。”
文烨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青山，这是科学时代。
按照你的理解那些是污物，是邪祟。
可按照我一个程序员的理解，那是算法，是程序。
我觉得应该是手术机器人在工作中算法和程序发生了自我迭代，升级成为拥有些许自主意识和能力的AI，就像你当初那样…”
青山道：“邪祟也好，AI也罢。
那些东西已经产生了，你就得想办法控制住它。”
“你有办法？”
“嘿嘿，老夫是谁？
青山老祖！”
“你厉害，青山老祖。”
青山继续说道：“呵呵那是自然。
你可知道他们是你所创？”
“我可没有让他们胡作非为不听指令。”
青山是自己所创，问世后的青山却说自己是青山老祖，来自青山界。
怎么这个时候就如此肯定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就是自己所创？
“我只是改进手术机器人并将它们小型化，仅此而已。”
“洛书。
答案在于洛书。”
“洛书？
我的算法和程序倒是来自洛书的启迪，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复杂的物质结构产生智能。
你使用了洛书空间耦合变幻的思想创造AI，那这些AI自诞生之日起就已经与众不同。
换句话说，你使用洛书打开了一个崭新的生命空间。
洛书之下，没有凡品。
哪怕你随手创造一颗螺丝钉，有了洛书加持也会非同凡响。”
“存在超自然力量不假，但我的程序没有错误。
至少在这些机器身上没有程序设定让他们不遵守医生指令。”
“小子，老夫怎样才能跟你说得清楚。
现在不听话的不是机器人，而是这个空间存在的鬼魅魑魉。
被鬼魅魑魉占据身体的机器人也就不再是机器人。
它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指令？”
文烨觉得头皮发麻。
“青山，再次向你表明立场。
我相信科学。
你如果不能告诉我解决方案，我看我还是回去好好研究算法和程序。”
“哈哈哈哈，也好。
磨刀不误砍柴工。”
“仙侠迷！
当初就不该给你灌输神话仙侠小说，一本都不可以。”文烨腹诽道。
“文烨，文烨？”
李菲儿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是太累了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哦，我没事。
医生有说兰阿姨什么时候醒过来？”
“妈妈还比较虚弱，经过几天调养也就应该醒过来了吧。
华卫那个机器大脑…”
“不着急回头再说。你好好陪陪兰阿姨，我要再研究一些算法程序。”
李菲儿点点头。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这般自信和骄傲，谁让他真有值得骄傲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