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很好，修行也很顺利。”
张宏昆神色和缓了许多，目光依旧看着周牧，缓缓道：“但就是太顺利了。你知道，寻常刚入门的弟子是怎么修炼的吗？”
周牧问：“怎么修炼的？”
张宏昆道：“寻常入门的弟子，从一窍不通，到突破到炼气一重，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我依稀还记得，当初若非师父向宗门讨来一枚开窍丹，助我打通了百会穴，半年时间我恐怕连入门都做不到。
你小子倒好，连开窍丹都没用，直接就开辟到了丹田，甚至引气入体，你要不是天才，我都觉得自己是废物了。”
“啊……这个……”
周牧这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侥幸。
若非神秘小塔的帮助，恐怕此时此刻他还在纠结心境的问题，以至于完全无法入门。
打开百会穴，居然要用到开窍丹。
《混元仙法：炼气篇》丝毫没有提及这个事情。
哑巴也没有跟他说过。
若是没有神秘小塔，就算哑巴给他再高明的功法，他也不可能入门。
当然，如果他天赋好，或许不用开窍丹也可以。
但他的天赋众所周知，元灵宗前所未有的五行杂灵根，也就比凡夫俗子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不对！”
忽然，周牧想到了另一点。
当初哑巴给他功法，让他自己修行，难道不知道他的他天赋？若是没有神秘小塔，别说半年了，恐怕一年都摸不到门槛。
那哑巴给他功法的意义何在呢？
还有一点，他不借助开窍丹便成功开辟丹田，引气入体，哑巴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一个字也没问呢？
还是说，哑巴已经知道了神秘小塔的存在，所以不用问？
应该不至于。
神秘小塔是好东西，就算哑巴是筑基境的长老，恐怕也不可能在知道他有宝物的情况下而不过问吧？
显然不可能。
所以，哑巴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这时，张宏昆又道：“当然，你这个情况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灵长老暗中出手相助了。
以灵长老的手段，要做到这些并且不被你察觉，并不算难事，看来你小子颇得灵长老看重呀。”
周牧的资质，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说的好听是杂灵根，说的不好听简直就是废物。
而就这种资质，短短一个多月便踏入了炼气一重，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在张宏昆看来，灵长老肯定是对周牧很是满意，因此不惜花费精力和资源，助他突破修为境界。
只是他有些奇怪，周牧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灵长老看重的？
要知道，他当初推荐周牧去药园，纯粹是念在这小子在遇险之后对他不离不弃，再加上灵长老有意而已。
现在看来，这小子似乎有点东西。
周牧自然不知道张宏昆心中的想法，听到对方的话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很显然，张宏昆将他的修成炼气一重的功劳完全归在了灵长老的头上，这也免得他去解释。
想来以灵长老的性格，张宏昆也不可能亲自去药园询问。
这件事，到此便是了结了。
但通过这件事，他心里也多了一丝警惕，那就是日后哪怕是再亲近的人，在关于修行之事，尤其是涉及到神秘小塔的事情上，都要谨慎再谨慎，绝不要轻易开口，免得被人找到破绽。
像这次，完全是因为他不了解普通修行者的修行过程，以至于觉得大家都跟他一样，却忽视了普通修行者可没有神秘小塔。
“张叔，你说灵长老为何……”
既然张宏昆认为是灵长老的功劳，那他自然不会否认，甚至打算趁机了解一些灵长老的事情。
哪知道还没等他话说完，张宏昆却急忙打断了他：“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我告诉你，灵长老的事情你不要瞎打听，这是宗门的禁忌。
就这事，我得好好提醒你一下，灵长老那边，你好生伺候着就行，不要忤逆他，也不要触怒他，自然有你的好处。
若是乱来，让灵长老不满意，你自己的死活无所谓，可不要连累到我。”
“额……”
见张宏昆一副紧张兮兮，严肃无比的神色，周牧顿时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道：“张叔，那我不问了。”
听到这话，张宏昆脸色和缓了许多，道：“灵长老不是喜怒无常的人，但却最厌恶旁人打听他的身份，至今他也是宗门最神秘的长老，连我都不曾见过其真面目。
你在药园那边，听话即可，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做的千万不要做，有灵长老护着你，你在元灵宗便可安心修炼，不用有什么顾虑。”
“是，是，我明白了，多谢张叔。”
周牧知道这是张宏昆对自己的关心，脸上满是感激之色，道：“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那就好。”
张宏昆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有什么担心的，看样子，灵长老对你很看重，你小子资质虽差了些，日后成就定然在我之上，说不定以后，张叔还要靠你呢。”
“张叔说笑了。”
周牧挠了挠头，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这时，他又想到了裴星，以及对方的威胁，便道：“张叔，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
随即将在药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突出裴星的嚣张和威胁。
听周牧说完，张宏昆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这恐怕是一个麻烦。”
周牧一听这话，不由问：“张叔，那家伙来头很大？”
张宏昆点头：“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应该是裴星。他是跟你一批进入宗门的人，本身实力不怎么样，天分也很一般，但是他的家世颇为不凡，是南州王的幼子。”
“南州王？”
周牧不由惊讶了起来。
他读过书，知道自己周家庄归新山城管辖，而新山城只是南州府下的一座小城而已。
偌大的南州实质上的主人，便是南州王。
那是他一个乡村少年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没想到，裴星居然是南州王的儿子，难怪那般的嚣张，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周志良都跟在其屁股后面奉承着。
难道灵长老那边是跟南州王有恩怨，所以才让自己去杀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