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
白纸上墨迹一点点显现，转眼组成一句话：“有些特殊。”
周牧心中一突，下意识道：“还请长老明示。”
“修行界，修行之法千篇一律，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你所修《混元仙法》，此法乃是我偶然所得，传闻中只有五行俱全方可修持，你之灵根正是五行俱全，所以我才将此法授予你。”
纸张上，字体不断出现：“我并未修行这套功法，不知其玄妙，或许此法无需开窍丹，亦可修行。
此外，五行俱全的体质虽是废体，却也有独特之处，我非五行之体，是以也并清楚修行后的情况。
你不用开窍丹便修持《混元仙法》成功，通百会，开丹田，或许与功法、体质有关，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原来是这样，多谢长老解惑。”
灵长老并没有对周牧的情况给出肯定的答复，无论是功法的原因，还是体质的原因，亦或者二者皆有，都只是他的猜测。
而从这份猜测里，周牧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灵长老并不知道神秘小塔的存在。
这就足够了。
神秘小塔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日后修行之路是否能顺利走下去的关键，绝对不容有失。
尽管说至今周牧都没弄清楚神秘小塔真正的作用，但几次异动，都十分关键，帮了他大忙。
所以，他不希望神秘小塔为人所知，哪怕是最为亲近的人。
灵长老的那番话，基本上让他确定对方并不知道他这个秘密，这倒是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询问了几个修行中的疑难，灵长老这次并没有不耐，而是一一为他解答。
待修行上没问题后，周牧犹豫了一下，道：“长老，弟子想要学习炼丹之术。”
“你现在的境界，想要修习丹法恐怕不易，不过倒是可以先试试天赋如何。”
灵长老答着，嗖的一声，一个玉瓶飞出：“你近些时日种植灵药，想来对药性颇为熟悉，你且说说这枚丹药是由那些灵药炼制而成？”
一听到试天赋，周牧下意识便要拒绝。
因为测灵，他对自己的修行类天赋实在没啥信心……
但灵长老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当即伸手将药瓶接住，打开盖子，张嘴就要往嘴里倒。
啪嗒！
这时，手中药瓶猛地一震，居然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白纸上，一行字飞出：“此药非你能吃，用鼻子闻！”
周牧顿时尴尬的不行。
见药瓶又飞了回来，他再次接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隐隐还透着极淡的辛味。
“这是……”
他想片刻，然后开口道：“长老，若是弟子没猜错的话，似乎有龙涎草、白灵花，以及赤炎椒。”
“嗯，天赋尚可，四味灵药能闻出三味，独缺了血纹果。”
白纸上，灵长老道：“炼丹之法非同小可，你若是真个想学，后面我炼丹时，你可旁观，待修为突破炼气四重，便可试着独自炼丹。”
周牧闻言，不由大喜，连忙道：“多谢长老，弟子定不辜负长老期望。”
“嗯，你退下吧！”
……
药园一角，木屋内。
周牧盘坐在床上，只觉得颇有些疲惫。
今天一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既见到了张宏昆和韩虎，又杀了裴星和周志良，还得到了灵长老的指点。
虽有些疲惫，但他还是从头到尾今天的事情捋了一遍，尤其是杀死裴星和周志良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都要有所准备。
尽管灵长老说了此事无人知晓，可周牧心里却依旧没底，灵长老能知道，其他人就没办法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人杀都杀了，肯定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就算短时间不会被人发现，时间一长，元灵宗失踪两个人肯定会暴露出来。
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南州王的儿子……
周牧几乎可以预想到当元灵宗发现裴星死后的情况，必然会有很大的动静，至于会不会查到他这里来，就无从得知了。
他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接下来暂时不能出药园了，至少要观望一段时间，若是元灵宗真的查到了我，到时候恐怕灵长老也保不住我。”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在了周牧脸上，他眼中神芒闪烁，良久之后才缓缓闭上。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行，一旦事发，大不了离开元灵宗。”
……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牧半步不离开药园。
因药园与元灵宗距离不近，平日里往来极少，他也无法打听到元灵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尽管心里还有些不太踏实，却也只能听之任之。
在修行方便，有了灵长老的指点，他修炼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反倒是见过灵长老炼丹后，对炼丹之法有了不少的领悟。
只可惜，他实力太差，无法独自炼丹。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之前周牧以为能跟随灵长老炼丹，定是能够见到灵长老的真面目。
万万没想到的是，灵长老炼丹竟不用亲自现身，而是隔着木屋，以灵念操控之法驾驭地火和炉鼎。
这让周牧既是失望，又更加好奇，灵长老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难道是奇丑无比，不能见人？
当然，失望归失望，好奇归好奇，他紧守张宏昆的教诲，绝口不提灵长老身份的事情。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
嗖！
这一日，周牧正在屋内修行，忽见白纸凭空飞起，来到了他的面前，其上浮现出一行字来。
“去园外，有人想见你！”
周牧一看，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到了杀死裴星的事东窗事发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真是这件事，灵长老不可能一点提示都不给吧？
毕竟当初要杀裴星的可是灵长老……
如果不是这件事，那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韩虎又来了？
倒是有可能。
他收摄心神，当下也不迟疑，径直从木屋内走出，朝着药园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