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走了。
走得时候步伐沉重，似乎满怀心事。
但周牧却心情却极好。
不管能不能得到万年水髓。
眼前终究是有这么个机会。
就算得不到水髓。
总归也能得到点别的。
反正他料定，凌云绝不会空手而归。
要真是空手回来。
那就不是打他“苏元洲”的脸，而是打灵天圣子徐融的脸。
天海灵阁的那些高层，除非是傻了，否则断然不会这么做。
“万年水髓……”
相较于这东西来说，那些师兄弟送来的东西，就没一个能让他看的入眼的。
不过也是。
都是一些炼气期、筑基期的修士，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呢。
毕竟像周牧这样，修行没几年，灵宝都有两件的，整个修行界恐怕都没有第二个。
至少大灵天朝内的七大仙门中筑基期弟子绝对不可能有他这样的家底。
……
转眼。
又一日过去。
眼看着天色渐暗。
周牧将刘子明打发走后，挥手将桌上新收到贺礼纳入了储物戒指中，施施然往外走去。
这一天，凌云居然没来。
他有点失望。
难不成，天海灵阁的那些高层真的这般短视？
周牧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亏他还在这坐等了一天。
白白浪费时间。
除了凌云以外。
还有灵天圣子徐融，也不知道在天海灵阁忙些什么，居然也不急着离去，很是奇怪。
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勾当？
周牧思量着。
不过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就等徐融找他，然后带他离开。
只要离开了天海灵阁。
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到那时候。
管你什么灵天圣子，什么天海灵阁。
他周牧都不在乎。
“师侄！”
就在周牧心中畅享着离开天海灵阁后的情形，步伐却半点不停地往山下走去的时候。
凌云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随后，他便看到后者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终于来了！
周牧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行礼道：“弟子苏元洲，见过师伯。”
“嗯！”
凌云点头，手中却有两个白玉小瓶递到了周牧面前，沉声道：“这是宗门给你的两滴万年水髓，你收好。”
“真的？”
周牧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大喜。
脸上更是露出惊喜望外的神情，接过玉瓶的同时，急忙朝凌云道：“弟子多谢师伯，多谢宗门厚赐。”
凌云闻言，点头道：“行了，你记住这话就行，日后行走在外，不要再有什么顾忌了。”
“是，是……”
周牧激动难耐，不住的点头。
有了万年水髓。
那就等于是有了保命护身符，这是继聚灵塔之后的又一重手段。
聚灵塔不能擅用。
万年水髓却不同。
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恢复过来。
这可是真正保命的东西。
胜过一切灵丹妙药。
只可惜，就两滴。
周牧珍重的将玉瓶收下，嘴上却道：“师伯，万年水髓不是咱们天海灵阁特产吗？怎么宗门这般吝啬，就给两滴？”
凌云：“……你还嫌少？”
周牧点头：“是少了点。”
凌云气乐了：“你小子是真不知道水髓的罕见呀，难不成你以为这是杂草，咱们天海灵阁到处都是？”
周牧咳嗽了一声：“师伯，那不至于。”
凌云没好气：“你也知道不至于，这水髓是我天海灵阁的祖师冒着极大风险，潜入海域深处得来的，整个宗门都没几滴。
掌门能给你小子两滴，已经是够看的起你了，你小子可别贪得无厌。”
“呃……”
周牧干笑两声，忙道：“师伯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两滴就两滴。
总好过没有。
反正是不要钱的东西。
周牧心满意足。
这次来天海灵阁，收获不小。
接下来。
就是等灵天圣子那边一起走了。
随后。
凌云又跟他说了几句，随即二人便分开。
周牧依旧回转深林。
……
翌日。
周牧刚从入定中醒来。
便察觉到屋外阵法有异常。
他神念一探。
只见灵体圣子徐融双手负背，正站在院外。
“居然找到这来了？”
周牧目光一闪，急忙闪身出来，打开阵法，行礼道：“苏元洲，见过圣子。”
“好！”
徐融点头，身形不高，目光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牧，淡淡道：“今日本圣子要离开天海灵阁，你可愿随我而去？”
周牧忙道：“苏元洲愿追随圣子。”
徐融眉心灵纹若隐若现，听到这话却不由微微摇头，问：“苏元洲愿意追随，那么你呢？”
“什么？”
周牧心头一震。
对方这话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已经知道他不是苏元洲了……
他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但脸上却满是迷惑之色：“圣子此言，却不知何意？”
徐融看着他，摆手道：“不重要，你既然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稍后便随我离开弄潮山吧。”
周牧直接道：“不用收拾，苏某也没什么要带的。”
苏元洲房屋内也没什么好东西，至于其他的杂物，周牧自是看不上，也的确没什么好带的。
徐融闻言，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声音未落。
人已经弹步而出，眨眼间消失在了周牧眼前。
周牧不敢迟疑，迅速跟了上去。
不多时。
弄潮山下，码头上。
一艘小船划破水流，来到了徐融和周牧面前。
船上，头发花白的凌云爽朗一笑：“圣子，苏师侄，请上船！”
徐融看着他，道：“有劳了！”
凌云笑道：“圣子是我天海灵阁的贵客，老夫能送圣子出阵，也是颇为荣幸。”
徐融淡淡一笑：“前辈此言，却是折煞了徐某人。”
说话间。
他一步踏出，落在了船上。
周牧朝凌云行了一礼，也跳了上来。
有凌云这个老东西带路。
七拐八绕，迷雾深深的阵法自然算不得什么。
一艘小船行在海面上，如离弦之利箭，速度极快，只留下海面上一条浪痕如长尾，拖的极远。
这小船的速度，比之前周牧来时乘坐的大船要快得多。
很快。
迷雾散去，天高海阔。
小船已然出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