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画面出现的太快。
快到周牧还未反应过来，便又消失不见了。
“皇天之墓，冥玄立之！”
若有若无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在心头回荡，经久不息。
周牧很快回过神来。
眼前夜乐依旧在，只是看他的神色颇有些惊讶的样子。
周牧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竟然湿漉漉的。
他彻底愣住了。
什么情况？
他居然哭的满脸是泪……
“这……”
周牧开口，大囧，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夜乐似乎明白他的心情，道：“那灵机蕴含无尽悲凉，看来道友是颇受感染。”
“额，是吧？”
周牧那叫一个尴尬。
不对！
灵机蕴含悲凉，是不错。
可为什么夜乐没反应，只有自己哭了？
这话又不好问。
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忒丢人了些。
他默默抹去脸上泪痕，问：“道友莫非知道皇天、冥玄二人的身份？”
灵机内蕴含的画面可没有任何关于仙墓的信息。
而那句话，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夜乐转过头去，再次看向那壁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泉鬼界有一位鬼尊便叫冥玄在，至于皇天，便不知了。”
黄泉鬼界的鬼尊，是媲美真仙的存在。
周牧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如果眼前的墓真的是鬼尊冥玄立下的，那说不定还真是仙墓……
可……
仙墓非同小可，他们真的要进去吗？
周牧看着那幽深的洞口，能感觉到阵阵阴风吹拂而出，令人不寒而栗，下意识的便想要远离。
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只是追冥魈鬼王而来，怎么就跑到仙墓来了呢？
这仙墓之中有什么，不会有鬼尊冥玄留下来的手段吧……
要真是那样。
他这点实力，恐怕还真不够看。
不过。
冥魈鬼王既然敢进去，或许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
一想到这。
他心中便稍定了下来。
夜乐看着他。
似乎在等他做决定。
周牧好奇，难道这位真的无所畏惧，百无禁忌。
六道鬼窟说进就进。
眼下的仙墓，她也似乎没什么畏惧。
真的有这么大的底气吗？
他很好奇。
于是，他问：“道友，仙墓之中定然凶险莫测，你真的确定要进去吗？”
夜乐看着他，柳眉微蹙，不答反问：“道友不想进去？”
周牧：“……”
他很纳闷，莫非是自己说法有问题，分明是问对方，怎么到头搞的怎么成了自己不想进去了？
不知为何。
周牧总觉得跟对方交流太累了。
不仅是话少。
最主要的是二人总说不到一处去。
他很累。
累到他都不想管夜乐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依仗了，直接道：“我们进去吧！”
丢下这句话。
他迈步就走。
夜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没多说，跟了上来。
阴风呼啸，冰冷刺骨。
对周牧和夜乐来说，这自然是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周牧。
他身体早已不似人类，不仅有魔煞护体，更有旺盛的气血。
这点阴风，自然不碍事。
至于夜乐。
周牧回头瞥了一眼。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其步履却十分轻盈而坚定，没有半点落后的意思。
显然，也无甚大碍。
于是。
周牧加快了速度。
……
进入墓内。
隧道幽深，除了源源不绝的阴风从深处呼啸而出。
再无任何杂音。
周牧心中警惕。
脚下速度却不慢，遵循着若有若无的万鬼傩面的联系继续往前走。
一路走来。
让周牧惊讶的是，竟没有看到半个鬼影。
更别说人影了。
除了阴风声。
这里可谓是死寂到了极点。
终于。
岔路口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周牧停了下来，神色惊疑。
夜乐问：“如何抉择？”
她是知道周牧与万鬼傩面有联系的。
这个时候自然跟着周牧走。
周牧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最后却盯向了正前方。
眼前只有两条岔路。
可万鬼傩面的感应却在正前方。
走哪条路？
周牧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夜乐沉吟，道：“若是无法抉择，那就任选一条。”
周牧也是这么想的。
都到这了。
总不能停下不前吧。
至于说分两路走，那就更不靠谱了。
谁知道这墓中是什么情况。
万一遇到危险，连个照应都没有。
周牧不犹豫，直接选了左边。
又走了半天。
周牧意识到了不对。
他忽然道：“这墓应该有人来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夜乐：“嗯。”
“嗯？”
周牧回头看她：“道友早有察觉？”
夜乐道：“的确有所察觉，这一路走得太顺畅了。不管此地是否仙墓，但绝不至于一路走来无事。”
言外之意。
就算没有凶险，也得有禁制什么的。
可二人一路走来，却什么都没遇到。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进入墓中的禁制，或者存在的一些阻碍被人破除了。
是冥魈鬼王，还是修拓鬼王？
周牧道：“若是仙墓，莫非其中真有仙人遗蜕？”
夜乐摇头。
周牧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夜乐又没进去过，怎么可能知道呢？
接下来。
二人一路无话。
隧道深处，压力渐渐大了起来。
这种压力，不在肉身，而在于灵念。
就好像有无形的力量专门针对灵念，走到最后，竟有一种灵念蒙昧的感觉。
渐渐地。
灵念根本探不出体外，只能龟缩在识海中。
周牧甚至注意到，夜乐眉心灵纹也黯淡了下来，彻底消失不见。
后者的精神状态也差了很多。
步履踉跄，神色恍惚，似乎随时会倒在地上。
“道友，你还好吧？”
周牧忍不住问了一句。
夜乐勉强睁眼看他，喘了口气：“此地的气息克制我，我恐怕无法再往里面走了。”
“克制？”
周牧惊讶。
这个时候，他已然感觉到了夜乐的实力。
竟然只是筑基！
“你……”
周牧有些惊疑。
筑基修士，竟能镇住修拓鬼王。
这是什么怪物？
夜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道：“我灵天上宗一脉秘法独特，道友可能不了解。
这墓内的气息怪异，看似无威胁，实则克制一切魂灵神念，所以我不能再跟道友往前走了。”
说到这。
她长吐了口气，翻掌取出一枚丹药吞入腹中。
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