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过程来讲，她似乎成了沈旭用来泄欲的工具，可在她看来，这又何尝不是她价值的一种体现呢？
如果沈旭一直对她非常温柔，仿佛对待女朋友那样的对待她，那她才会真的产生不安的情绪。
因为女朋友……沈旭缺吗？
肯定是不缺的啊！
若是没有自己的特点，没有其他女人无法替代的优势，那她如何坐稳情妇的位置？
所以从李佳楠的角度来说，沈旭偶尔粗暴的对待她，或许才是她的优势。
不舍得这样对待真正的女朋友，那对待她这个情妇总没有问题吧？
“抱歉，我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之前执行的任务……过程比较糟心，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憋在心里的火气得到了抒发，沈旭看着眼前浑身都是淤青的李佳楠，很是歉疚的说道。
李佳楠伸手点了点沈旭的嘴唇，摇头道：“别这么说，也不用道歉，我很高兴自己能帮你舒缓情绪，这起码说明我对你是有用的。不然的话，你包养我做什么呢？如果不考虑初恋情节的话，你花在我身上的钱，都足够你包养一个加强排了吧？”
沈旭失笑道：“我不至于那么博爱，说实话，我觉得现在已经足够了，不打算再继续增加了。”
李佳楠忽闪着大眼睛眨了眨，开口道：“那我岂不是没有竞争对手了？说起来，你方才似乎情绪有些失落，为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沈旭将李佳楠搂在了怀里，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回来后又被郑勇拉去喝了一顿酒，跟郑勇聊了一会儿后发现，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当国王，可真当了国王之后，适应的还是挺快的，已经彻底开始站在国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
其实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实际上也没有接触过几次。但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情况就比较特殊，他完全没有顾忌自己比较尊贵的身份，在不清楚我有足够的应对能力之前，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和我一起去面对危险。
正是他那样的反应，让我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起码相比于同层次的那些大人物来说，他还是有赤诚之心的。不过当上了国王之后，他却有了明显的变化，特别是我此次执行完了任务，他便开始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说实话，对于他的想法和选择，我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虽然能够理解，可我依旧有些不开心。我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必须要有‘利益’作为牵绊，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利益’，精神需求的‘利益’同样也有。
可一个人能够变化如此之快，从一开始充满了赤城之心的状态，转变为开始向着‘利益’妥协，哪怕明知道这样的做法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本质的变化，也依旧没有犹豫，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变了……啧。”
李佳楠想了想，开口道：“既然你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和选择，只是因此有些不开心而已，那说明这件事其实对你并没有造成什么打击？你也认为他的变化是正常的，唯一的区别在于，你本以为他能不那么庸俗？在人格上表现的更加高尚？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终究全都是俗人。”
沈旭失笑道：“或许吧，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不过你说的对，我这等于是在自寻烦恼。事实上，易身而处的话，我自问也是做不到保证初心、不被改变的。
所以对郑勇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期待，甚至可以归类为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却用贱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一种极其双标的行为。可惜……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李佳楠宽慰道：“你只是真的把他当成可以去认真对待的朋友了，因此看到朋友变得不再是朋友时，才会这么感慨。事实上，只有我们在乎的人，才能真正的对我们造成伤害。而至于那些我们不在乎的人，连他们是死是活我们都不关注，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们的一些变化，就情绪低落呢？”
沈旭忍不住低头仔细的看了看李佳楠。
这动作自然被李佳楠清楚的感知到了。
抬头和沈旭对视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你其实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啊……恩……从之前你让我包养你时的表现上，我就应该明白这一点的。像你这样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不多了。”
“人嘛，贵有自知之明。很多人的人生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总是对自己抱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人啊，一旦习惯了做梦，就会对现实情况做出误判。
我不喜欢做梦，因为梦里实在是太过美好，很容易让人迷失。我只愿意活在现实当中，尽管现实让人伤痕累累，可这些都是人生必须的经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沈旭深吸了口气，揉了揉李佳楠的肩膀，开口道：“我发现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我以为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不一样，大学的时候是一种来自于荷尔蒙的本能冲动，你长得太好看了，而我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很容易被美丽的外表所吸引，然后自以为那就是爱情，其实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而现在喜欢你，却是真正的喜欢。不仅仅喜欢你的外表，对于你的灵魂也有深入去了解的兴趣。对外表的喜欢是有时效性的，因为外表有时效性。可对灵魂的喜欢，却往往能天长地久。”
沈旭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佳楠偏头道：“你说的这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能长期吃你的包养饭票了？因为你对我的兴趣，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退？”
沈旭点头道：“当然，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你可以一直跟在我身边。早点睡吧，咱们明天就回国。这破地方，我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好，乖，别伤心，明早给你一个早安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