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顾城宇的目标是你呢？”
沈清然蓦然出声，一双漆黑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沈凡。
沈凡十分不屑:“凭他也配？”
沈清然若有所思:“凡哥是不是只喜欢女alpha？”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沈凡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也不一定……女beta，女omega我也喜欢，只要是女人，我不介意跟她发展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不过……”
他揽过沈清然的肩，额头抵住额头，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恋爱什么的只会影响哥拔剑的速度，毕竟哥是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的男人！”
他的眼中似有星辰大海，倒映在沈清然墨色的瞳孔中，如同暗夜里闯进的一颗星星，撕破了这一片漫无边际的黑色。
沈清然被这颗星星恍住了眼，一瞬的怔愣过后，倏尔弯唇:“我会支持凡哥。”
咬字轻缓，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坚定。
沈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以前也有许多人露出过这样的眼神，他们曾对着自己直白且热烈地表明心迹——
“某虽不才，愿追随凡帝！”
这就是浓浓的兄弟情深啊！
沈凡的手臂又收紧几分，他与沈清然的距离更近，心中回忆起往昔的热血时光，感慨万千，十分唏嘘。
沈清然和沈凡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极其狭窄的空隙将对方的温度传递过来，鼻尖似乎嗅到了似有若无的草莓奶昔的甜味，垂下的目光看到的不只是柔软的脸颊，也有微微张开的红润的嘴唇，他只要稍一侧脸就能碰到对方。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嫩和软。
只是这感觉一触即逝，就像他恍惚间产生了错觉一样。
他被沈凡松开了。
沈凡刚刚回忆起不少带着兄弟打脸各路炮灰的往事，现在满腔澎湃:“等我做了这个世界的王，就封你为总督！”
沈清然:“……谢谢凡哥。”
沈凡和沈清然又聊了一会儿，就以睡个午觉为由把沈清然打发走了。
沈清然离开了卧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沈凡解除了对系统的屏蔽。
“系统？”
他试着喊了一声。
系统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哟呵喂——这不是我们亲爱的龙傲天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
沈凡虽然早就料到系统会生气，但还是肉眼可见的噎了一下。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把系统屏蔽了这么久，它生气也是应该的。
沈凡端正态度:“不好意思哈，是我的错。”
系统的语气抑扬顿挫，一个词恨不得转个山路十八弯:【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龙傲天，哪里敢让您给我这种十八线小糊统道歉呐——】
沈凡继续认错:“真对不起，是我错了。”
系统夸张且做作地“哇哦～”了一声:【龙傲天大人竟然会给我这种不入流的小系统道歉，哦莫！龙傲天大人真是折煞小统了～】
系统那千回百转的阴阳语调在脑中盘旋，他忍不住吐槽:“……你够了。”
系统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样:【呵！我就知道，堂堂龙傲天大人怎么会给我道歉呢，才几句话啊就不耐烦了。】
沈凡闭紧眼睛深呼吸。
是他有错在先，他忍！
耐着性子哄了好半天，系统才大发慈悲地表示勉强接受他的道歉。
【哼，要是你下次还敢屏蔽我，我就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放心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沈凡心累地向它保证道。
【算你识相。】
系统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拔高:【我这次可是去找前辈们取经回来了，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统了，我现在是钮祜禄·恶毒炮灰逆袭系统！】
沈凡:“……恭迎……贵统回宫？”
系统呵了一声，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这次，你必须乖乖给我做任务！】
取经两月，归来仍是攻略男同。
沈凡对它很失望！非常失望！
他毫不掩饰自己失望的神情:“要是我不做呢？”
系统早想到他会拒绝，骄傲地回答:【不做任务就等着被电击吧！】
电击？
沈凡大惊:“你们虐待宿主？！”
【你懂什么？任务本来就是有奖有罚，前辈们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找的什么前辈啊？
把系统都带坏了！
沈凡深深谴责:“你们的人道主义呢？！”
系统理直气壮:【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宿主就应该受到惩罚！】
沈凡:“我要投诉！”
系统:【没用的，你死心吧，隔壁反派救赎部和虐文主角剧情部都是这样的！任务失败就该受到惩罚，我已经仁慈很多了，没有像前辈们一样直接强制你执行任务。】
其实是它的资历不够，没有权限强制宿主走任务。
但它是永远不会告诉宿主的。
沈凡很痛心:“你一个恶毒炮灰逆袭系统不去找自己部门的前辈取件反而去找别的部门，你都跟他们学坏了！”
【谁让你这么难搞，我们部门的宿主向来配合，除了你！跟隔壁部门的宿主一样犟！】
“他们为什么不想做任务？”
【因为不想救赎反派也不想当虐文女主\/主角受，所以一直反抗呗。你知道我们炮灰逆袭的福利有多好了吧，不仅能变美，努努力还能变成万人迷收获所有主角的爱！】
沈凡觉得系统没救了。
他认真提议:“解绑吧，我们不合适。”
系统大惊:【你宁愿跟我分手也不愿意做任务！】
沈凡叹息:“三观不同终究是走不远的。”
他和系统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名为思想的可悲的厚障壁了。
最适合他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龙傲天系统罢了。
系统慌了，它没想到自己的宿主竟然这么决绝。
【你……】
它刚想伤感一下，忽然记起来自己和宿主是没有办法解绑的，立刻变得神气起来。
【哼，想离开我？乖乖把任务做完才能解绑，否则你就等着永远和我在一起吧！哈哈哈！哈哈哈！】
它夸张地发出反派的笑声，体验了一回强制爱的快乐。
沈凡大怒:“你们竟然连解绑都不行？！完全无视宿主意愿，强迫宿主按照你们的规矩行事，没有做到就要虐待宿主，没有达到要求还不能摆脱你们，简直是太可恨了！”
系统懵了一下，它立即反驳:【你别说的我们跟什么邪恶组织似的，我们可是正规的穿书部门！】
沈凡冷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看，我哪一点说错了？”
系统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核心代码，它大惊失色。
没有心跳！
哦，它是系统，本来就没有心跳。
【难道……我真的是在一个邪恶组织里的人、啊不，统？】
“不然呢？”沈凡抱臂，“龙傲天系统认识吗？在修真界就是它带的我，任务什么的都简单得要死，各种天材地宝、奇珍异兽、美人猛将、绝世修为等等等等，说是白送也不为过，这才叫真正的好系统，才不是像你们一样虐待宿主强迫宿主！”
系统不说话了，它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连代码都变得卡顿紊乱。
难道它真的是助纣为虐的邪恶组织一员？
不，它不要！
系统焦地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凡:“向龙傲天系统学学，别整天想着强迫宿主攻略男人。”
【可是，我没有权限给你这些东西……】
“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好跟着我干，待我成就大业就把这个邪恶组织一锅端了，以后你就是自由的统了。”
系统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到它的宿主竟然这么大度，不仅不计前嫌还要帮它脱离邪恶组织。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沈凡坦然自若地闭上眼。
画大饼，龙傲天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