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
楚衍衍进入到他所在的院子里，合拢锁门后，他搓着发凉的手，走到即将熄灭的火炉旁，用铁钳子夹起铁盖，往里添加银炭。
炭中的点点火光掀起。
手暖和得差不多后，楚衍衍从怀里掏出从苏染嫣那里顺来的东西。
他把玩着手里的这两个发着红光的珠子，光滑度与平常的珠子没有什么两样，要是有点不一样就是这玩意里好像有灵气。
他放在手心上，珠子本身的灵气源源不断被他吸收转而转化成他的灵力。
以自己目前的知识储备对这一方面具有局限性，摸索不过来，只好请教系统。
“小七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刚才你让我复制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嗯？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七回答道：“我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是用来藏灵气的珠子，原本应该是在玄幻位面的普通常见的物体，却出现在这个普通的古代位面，我个人猜测这应该就是苏染嫣的金手指，供养她本身的能力。”
“她穿到别人的身上的能力？”楚衍衍半信半疑。
“对，之前我不是让你亲自发现吗？现在你不就已经发现了这种特殊方式了吗？”
楚衍衍挠腮：“嗯，我是发现了，不过她只是把那些人的生辰八字写在小人后面，再加上这两个珠子的能力，难道仅仅这些就能让她顺利穿到其他人的身体里了？”
“你是想你自己摸索知道呢？还是让我直接给你提供答案？”小七却卖了一个关子。
“你说吧。”既然有现成的答案，楚衍衍是笨蛋啊，才会去自己探索。
小七无奈：“好叭好叭，其实就是如果双方都信佛、信长生，苏染嫣就有这个能力进入到那个人的身体里。”
听到系统给出的答复，楚衍衍很不理解：“我听说过现在的这个老皇帝信长生，但是另外的一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她信什么长生？”
“这……我就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怎么想的了，反正苏染嫣就是靠这种能力，才有机可乘，利用那个姑娘的身体给凤倾梧下毒，让她疯癫死掉。”
“这样啊。”楚衍衍若有所思。
“行啦，那颗珠子里面的灵气你还是赶紧吸收掉转化为你的灵力吧，留着越久，那灵气散失得越快。”小七操透了统心。
“行叭。”楚衍衍站起来，换掉身上的衣服，上床，盘坐在床单上，将那两颗灵石运转到头上，接受着灵气的熏陶。
也就是在这一刻，楚衍衍的眼睛恢复原来的晶红色。
他闭眼垂眸，将那晶红色藏于眼皮之下。
某一处。
一场情事过后。
“阿溪，你有家人吗？”陆余搂着怀里的人，脸上露出吃饱后的魇足，轻声问道。
偎在陆余怀里的少年原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陆余这一番话，睡意全消。
他低头贴着陆余的胸膛，小声说道：“有。”
“那……”
陆余还没说完。
程溪立即打断他的话：“但是他们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仿佛原本压抑的情绪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胸膛上的湿意传来。
陆余的心不禁被揪了几下，他安抚怀里的人儿：“以后还有我呢，你不用太难过。”
陆余这么一说，程溪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音来：“呜呜呜……为什么你不是太子，要是你是太子就好了。”
陆余知道程溪又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认错了，他的心底有些不舒服：“我虽然没有太子身份尊贵，但是我也不比寻常人差。还是能养得了你的。”
“呜呜……”
程溪哭着没有再说话。
等陆余差点就不耐烦的时候，少年这才从他的怀里出来，用里衣的袖子擦抹了一把哭得红肿的眼睛，声调中带着哭意：“大人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控制我自己的情绪的。”
陆余无奈，把人揽抱在怀里：“只要你不说太子的事，其他的都无所谓，因为我真的很不高兴，你知道吗？”
陆余的话中带着严厉和警告，程溪肩膀颤抖了一下，颤巍巍地回答他：“知道了。”语气里含着乖巧又有一些可怜。
听着怪让人心疼的。
陆余准备抱着人睡觉的时候，外面又传来欠揍的声音。
“陆神医，太子有恙，需要你的治疗。”
陆余帅脸一垮，大半夜都不让人睡觉了，凤倾梧这样对他，他迟早不干了，归隐山林，继承药谷。
“大人。”耳边传来少年软软的声音。
陆余把人放下来，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穿上：“我还有事，你先自己睡觉吧。”
他说完，见少年的眼角还带着红意：“记得有热毛巾敷眼睛，免得第二天红肿了。”
“好~”程溪应了一声。
等人走后。
程溪躺在床上小声地抽泣起来，直到外面的黑影真正地消失，那哭声这才戛然而止。
陆余提着药箱往凤倾梧所在的目的地走去。
他来到了周围安静又豪贵的皇陵，这里埋葬着历代的君王妃子们，死人建的宫殿比活人还建立得好。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陆余在暗卫的引导下，走近的时候，就看到如山的尸体，部分暗卫还在清理那些尸体。
看来这一晚凶多吉少啊。
“请。”
陆余走进去里面，把药箱放在桌子上，瞥向坐在椅子上的人，直言说道：“听你暗卫说你受伤的，我看你这脸色还挺不错的。”
凤倾梧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上的书，嘴唇微动道：“我是没有受伤，但是其他人可是巴不得我受伤。我这一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这不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吗？”
陆余听此竖起大拇指：“你这实在是高。”
凤倾梧一点也不客气：“小谋划，算不上高明。”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陆余问他。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就什么时候出手。”凤倾梧回答。
“行吧，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现在还要在这里陪你几天。”
凤倾梧抬起头看向他：“要不然你还想跟那个可怜少年你浓我依？”
陆余讪然：“确实是这样。”
凤倾梧低头继续看，开口说：“别怪我不提醒你，或许对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怜。”
“我知道你不是让我警惕嘛，我会好好警惕的，就是你怎么不警惕那个楚衍衍，或许对方就是装单纯的呢？”陆余听着心烦，转移话题。
说到楚衍衍，凤倾梧一脸柔情：“他不单纯我也很喜欢。”
陆余：“……”有必要这么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