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本就脸色苍白无比，身体还有些微微颤动的绅里真人。
在听到无惨这么一说之后，更是止不住地打起了筛糠。
本来，对于无惨的召见，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见面之后，无惨一言不发，只顾喝茶的行为，更是让真人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失败了。
谁曾料想，无惨刚一开口，就是一句“你一刀砍废了司书”这样离谱的发言。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的主人，真人一定会一拳轰爆他的脑袋。
开什么玩笑，一刀砍废了司书。
自己被其给一刀毙命还差不多。
当时砍中的那一刀，给自己留下的伤势，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按照真人的估计，自己至少还要吃掉十到二十个，才能恢复到七八成左右的样子。
一想到司书当时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胸口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我在问你话。”
见到真人没有回话，无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地说道。
“你的耳朵是不是废掉了，还是说连同你的大脑一起也糊掉了。”
‘没，没有的事情。’
见到无惨一改往日“温和”的语气，真人连忙开口回复道。
“这件事情，还是一定程度的夸大的。”
颤巍巍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真人将其灌进自己的腹中。
“毕竟，传闻这种东西，不能全部相信的。”
“哦？”
好像是对真人的话有些好奇，无惨继续开口说道。
“那你说说，这个所谓的传闻，能够信多少。”
刚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这个传闻，应该和我上次给你的任务有关吧，仔细讲一下。”
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真人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希望能从中借鉴到什么。
但无论他的大脑如何运转，始终都得不到一个让自己觉得满意的回答。
“大人究竟知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啊。”
萦绕在脑海中的问题，让真人觉得自己有些发晕。
这是他变成鬼以来，第一次有过不舒服的感觉。
要是无惨不知道那晚的事情，自己或许还能稍微“改编”一下。
但要是无惨早已经知道，现在却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大人是在试探我吗？！’
一个恐怖的想法逐渐形成，真人越是思索，就越觉得有可能。
凭借无惨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
就算真的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他不知道。
那将自己救走的忍者之神，井村，会不会已经和无惨说过自己的“小报告”了呢。
只要井村稍微说的严重些，那自己在无惨那里的评价可就直接跌落谷底了。
“说话！”
猛地一拍桌子，无惨朝着真人大喊道。
“回答我的问题！”
“是！”
连忙挺直胸膛，但随后，真人的气势就弱了下来。
“这个嘛，大体的内容是正确的。”
“大体的内容？”
目光有些冰冷，无惨打量了一眼真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这冰冷的眼神给吓到，真人便连忙补充道。
“对，我，司书，一刀，砍废，这些事情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似乎在等待无惨的说话。
然而，他料想当中的痛苦并没有传来。
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是真人却完全不敢抬头。
就连多说一句话，也没有那个胆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惨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干的不错，下次努力。”
说着，便是起身离开的声音。
确认无惨走远之后，绅里真人这才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一下。
“呼~”
将胸腔当中的气全部吐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尽管不知道无惨是怎么想的，但只要自己还活着，四肢健全，就比什么都要好。
“过关了！”
心中猛然生出这个想法，真人就想要离开这里，放松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先生，请您结一下账。”
“啥？”
看着面前犹如侍者装扮的人，真人顿时一愣。
“请您结账。”
眉头一皱，侍者虽心有不爽，但还是开口说道。
“请你结账。”
“和您一起喝茶的人在临走的时候说了，钱由您来付。”
说完，他伸出了右手。
“请吧。可别告诉我，你没有钱。”
看着伸手朝自己要钱的侍者，绅里真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另一边，和绅里真人分开之后，无惨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当中。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的肩膀便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多少年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终于，自己终于听到司书那家伙吃瘪的消息了。
不仅如此，一上来就是重伤这样的重磅消息。
对于自己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下第三的好事。
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过的兴奋感再次出现，无惨捂着自己的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本来他还有些不相信，还特意找来绅里真人一问。
但既然对方没有否决，无惨也就信了一大半。
他相信，没有任何一只鬼敢当着自己的面，欺骗自己。
更何况，传出这条消息的，似乎就是鬼杀队的内部。
种种要素综合在一起，让无惨深信不疑。
“司书啊司书，你也有今天。”
幽深空旷的巷子，满是无惨那死寂却又有些激动的声音。
“阿嚏！”
抬头看了看远方已经落下大半的太阳，司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你感冒了？”
躺在床上的珠世见到司书打了一个喷嚏，关心道。
“是不是着凉了。”
一边说着，她站起身来，就想要走过来看看。
“哪有的事情，我可是医生，有没有感冒，再清楚不过了。”
耸了耸肩，司书淡然地说道。
“或许，是有人在想我吧。”
说完，他还不忘开口问道。
“比起这个，你真的确定，道场又出现了吗？”
点点头，珠世并没有否认。
“名字确实对得上，时间之类的也差不多。”
“只可惜，时间太短了，很多信息没有去核实。”
微微摇头，司书回答道。
“知道名字和地址就够了，我们不就是来确定真假的吗？”
“说的也是。”
闻言，珠世的脸上也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夜幕很快降临，月亮再次悬在星空之中。
司书和珠世结伴而行，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道场，抬头向上看去，可以看到几个清晰的大字。
“素流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