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纪零摆摆手，不敢去看女孩的脸。
“只是，只是您是强大的龙神，您为什么……”
沈厉河替她补充了她后面的话：“想问我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你说话？”
纪零点点头。
“嗯……怎么说吧，我觉得你好看，所以就来找你搭话了。”沈厉河解释道。
“唔……唔？”纪零发愣，随即回过神来，惊讶的指着自己，“大佬，您，您说我好看？”
沈厉河点点头，声音干脆：“是啦，你好看。”
“额……我给你压力大了嘛？”下一秒，沈厉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你对我有压力的话，或者是嫌我吵，那我后面就不来烦你了。”
这个天道看起来有些呆呆的，看起来有些软萌，所以沈厉河就有兴趣了。
“不，不是的！”纪零摇摇头，连忙辩解，“压力什么的，也都是这样，我没有嫌弃您的意思。”
开玩笑，人家这样强大的存在主动来找她搭话，这已经足够她出去遇到其它天道，跟其他天道吹一辈子了，咋可能还会嫌弃她吵？
想到刚才女孩居然说自己好看，这让从来没跟人接触过的纪零，一张俏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哎，沈姐。”前面的纪雨发话了，嘴里的饮料已经喝完，她把果汁瓶给吐到一旁去，“你别欺负纪零，她还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天道呢。”
“哎哟，纪雨你不懂～”沈厉河坏笑一声，学着宫斗剧里面那样子翘起兰花指，“我这是让这小天道感受到咱们的温暖，让她更快的融入咱们嘛！”
纪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一句话说不出来，白皙的脸庞红扑扑的，那双沧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难为情来。
纪雨笑笑：“纪零，你不用担心这些的，沈姐她只是想和你玩而已，你就把她给当成一个普通人就好。”
“好，好嘛我知道了～”纪零答应下来，她现在都还很是紧张，紧紧的攥着大腿上的牛仔裤。
“哎，纪雨你想不想听故事啊？”跟纪零聊完，沈厉河又开始对纪雨发起诱惑攻势。
“嗯？”纪雨连想都没想，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我要听沈姐讲故事！”
沈厉河是她们这里活的时间最久的，哪怕是纪零，论年纪，她在沈厉河面前都是个弟弟。
不过，女生的年龄好像是询问禁忌来着…………
纪零也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这样的强大存在，不管对方说出的东西是些什么，她都能够获益匪浅。
“我们那里啊，有这么一个传闻和习俗……”不知道是不是沈厉河故意在营造气氛，雷龙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幽幽的起来。
“我们那里，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千万不可以照镜子。如果你非要照镜子，那么就不可以超过三秒钟。”
“如果超过了三秒钟，如果镜子里面的人，对你说了话，不管是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答应！”
“若是以上的两条你都没有做到，就绝对不可以接触镜子的镜面！”
“哎？”纪雨听得一愣一愣的，“沈姐，怎么你的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像是以前网络上很火的镜像怪谈之类的故事呢。”
“怪谈，用你能理解的说法来说，其实就是有鬼魂在其中作祟罢了。”沈厉河解释道，
“就像你认识的那个藜光，她每一次出现，不都是阴风阵阵，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营造出鲜血淋漓，跟凶杀案现场一样的场景来。”
“但我口中的这个到底是不是怪谈，其实我也不清楚。”蓝发女孩说的神秘兮兮的，纪零都听得一脸认真，“总之，我们那里就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照镜子不可以超过三秒钟。
如果超时了，镜像里的人和你说话，你就绝对不可以答应，如果上面两条都没有做到，那就绝对不能触碰镜面。”
“那……”不知不觉中，在沈厉河这阴森森的说话口气下，纪雨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那如果接触了镜面，会怎么样呢？”
“嘿嘿嘿嘿……”沈厉河怪笑一声，表情变得阴森起来，声音突然抬高，“那就会——你会被镜像人取代！”
“哇——！”纪零被吓得惊叫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尤其是在这样强大的存在面前失态，她不由得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嘴。
“哈哈哈哈哈……”自己讲的鬼故事把人给吓到了，就是讲故事的人最快乐的时候，沈厉河亦是如此。
听到对方在笑，纪零的脸不由得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哎，不用不好意思。”笑过之后，沈厉河拍了拍纪零的肩膀，开口道，“我本来就是故意讲故事来吓你们的，你被吓到了，我还很有成就感呢。”
“是……是嘛……”纪零低着头，小脸通红的回应。
对方这么爱笑，这么活泼，这可就把她给整不会了，这让纪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能够察觉到妖神那无上的威严，但是眼前这个蓝发女孩，她不但没有感受到威压，反而有种挺舒服的亲和力。
妖神的姐姐，要比妖神要好相处？
这是纪零对沈厉河的第一印象。
“那当然啊！”沈厉河点点头，又指了指纪雨，“只有把人给吓到了才有意思嘛，你看这帮家伙，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让我很受打击诶！”
在听完沈厉河的故事之后，纪雨的表情平平淡淡的，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纪雨表示：“沈姐，你这故事听着太老套了嘛，网上很多灵异小说，都有这种和镜子有关的套路，都是你说的这种结局。”
旅洋也点点头：“对啊，鬼有什么好怕的嘛。”
也不知道旅洋是不是因为她是纯军工家族的生物，她的思想也跟普通人不一样，并不害怕鬼啊，怪啊之类的。
又或者是，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重火力武器，根本就不怕。
“嗯？月月呢？”跟沈厉河闹了这么久，纪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婆，连忙转过头看向后车座。
不出意料的。
只见到沈幻月面色苍白的坐在角落里，一只手撑着炮塔内壁的弹药架上，捂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开了盖，只喝了一口的饮料瓶。
少女有些幽怨的睁开眼，看到了纪雨，眼珠子微微往上翻，有气无力的道：“坏小雨，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额……啊哈哈哈……”纪雨装傻的笑了笑，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忘了沈幻月会晕车的这档子事呢。
透过观察镜看到外面的场景，坦克车正在一条白色的公路上面行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站……
想想要晕好几个小时，沈幻月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
既然故事已经讲完了，那沈厉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靠在一旁不知道研究着什么。
“前辈，拜托您帮我个忙！”E100坦克的车厢里，沈幻月突然对沈厉河发出请求。
“嗯？”正靠在弹药架上面，拿着纪雨的一枚炮弹在那拆的沈厉河，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愣愣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怎么了你？”这看了才发现，沈幻月的脸色白得有些可怕。
沈幻月有气无力的道：“前辈，麻烦您把我打晕好不好？”
“这晕着太难受了。”
“……好吧。”既然对方都这么要求了，也没听到纪雨反对，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沈厉河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谢谢。”少女对着蓝色头发的雷龙少女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然后就被后者一拳打在后脖颈上，软塌塌的躺在了后座上。
对沈幻月的这个晕交通工具的症状，纪雨也是无能为力。
……
沈幻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睡梦中，她看到了一条很大很大的河流。
天空一片蔚蓝，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河水水面上，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斑。
自己站在岸边，她看不清楚岸边是什么样子的，突然，沈幻月鬼使神差的伸出脚，踩到河面上，下一秒——
一种坠落感突然袭遍全身，沈幻月直接“虎躯一震”，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呼——”她整个人直接从地上坐起来，剧烈的喘着粗气。
“月月，你醒啦！”旁边，一个软萌的声音传来，沈幻月扭头一看，一只萌萌哒的白毛小萝莉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纪雨的个子还是小小的一只，她的御姐形态在元宵节过了之后，就又变回来了。
然后，根据系统的意思来说，就是御姐形态的纪雨需要在一定条件下触发，也没有说什么条件。
“雨儿？”沈幻月已经有些睡懵圈去了，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捏了捏眉心，问：“雨儿，我们现在在哪啊？”
纪雨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月月，你这该不会是沈姐下手过重，你被她敲傻了吧？”
“我们要出海啊！”
“去测试鱼雷啊！”
“哦！对对对！”沈幻月摇了摇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记起来了！还有旅洋，纪零，跟沈姐她们，她们去哪了？”
纪雨伸手指了指：“那边。”
这完全清醒了之后，沈幻月这才注意起周围的环境来。
她们现在，处于一片沙漠海滩上，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黄白色沙粒。
手中的沙粒，摸起来细细的，感觉跟面粉一样，应该是长期风化的原因导致沙子如此细。
沈幻月连忙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来，两只手抱着纪雨的腋窝，把她给提起来，朝着纪雨指的方向走去。
……
海边，纪零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蓝黑色大海，眼神中透露着震撼。
她虽然知道有海这个东西，但那都是在监控室里面看到的，并没有什么意思，现在来到了这里，来到实物面前了之后，才能够感觉到那种不一般的感觉。
带着咸腥味的海风轻轻吹拂过脸颊，闻起来并不是太美好，因为风中总是夹杂着风沙……
因为引力的原因，海水一阵一阵的有规律的上涨，又有规律的退潮，留下一大片黑色的海滩来。
更远一点的地方，海面则是被吹起来一圈圈细微的波纹，给人一种平静而美好的感觉。
远处的水面上，停着一台长达150米左右的金属大船，船上全副武装着各种武器，一个战舰雷达，在船顶上慢悠悠的转着。
看着这平静的海面，纪零心里感慨：认了个新老大，感觉还真的是很棒啊。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
纪雨并没有限制她什么，也没有要她一定要跟着自己，她现在可以说是，想走就能走。
不过，纪零感觉，自己要是这么走了，不太合适。
认纪雨做老大，跟在她身边，不但可以享受着这旅行的快乐，还不会寂寞，而且还有更多，更粗的大腿可以抱。
突然，纪零想到了一个天道。
想到一个仗着现任新神的宠爱，对着自己的职位指手画脚，冷嘲热讽的天道。
它笑话自己管理的世界低级，笑话自己没有自由，笑话自己连给天神当狗都不够资格，若不是自己还需要替天神管理这个世界，她早就被抹杀了。
“哼，仙界的天道。”纪零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心里冷哼一声，“现在，是谁的老大更加强大？”
“在想什么呢？”突然，纪雨的声音打断了纪零的思绪，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老大——纪雨，被沈幻月架着胳膊，双脚离地的过来了。
“没什么。”纪零摇摇头，对她露出一丝笑容，“就是觉得，老大你真好～”
“咦惹……”纪雨听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怎么了嘛？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唔……”纪零没想到，自己的思绪居然被看穿了，点点头，“嗯。”
纪雨从沈幻月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上前揉了揉纪零柔顺的银发，把她的头发给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