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小叶的出现，何天阳有点惊喜也有意外。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不起眼，谁会留意。
却能把事情办理了。有时候有些想法跟自己想的一样。
白小叶在一旁看何月的脸色，心里嘀咕，你爸是老谋深算，你虽聪慧，在他面前过不了三招。左手不自禁的往何月靠近一点。
只听何天阳继续说:“原本我是要趁他们不注意，全力重拳出击，要他们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但是看到白小叶，我改变主意了。这小子我虽看不上，但脑袋却好使。把隔壁田留光揭穿，这小子还是可以的。田留光他姐早就想跟我们拿项目，我不同意是，我看不顺田梨花，原本她人美，说话又好听，做事业精心专营好事，但用的手段太过卑劣。所以开会时候我否定把花城项目给他们。才有田留光去纸箱厂闹这么一出。”
眼神中有点欣赏田梨花，又有点看不顺眼的那种。美中不足的意思。
何天阳看白小叶一眼，眼神如炬，两人心思相同，说:“田留光虽有点不着边际，乱来一通，但是在雨路晶晶还有你面前，他那只是小儿科。又见白小叶能够管理好饭堂，对你又帮得上忙，虽不怎么不喜欢，但对我有用处，我就让这小子继续表现。”
何月脸色有异状，责备起何天阳，说道:“爸，您这么看好他，为什么还处处针对他。他的心思才略，再有你点拨，更加上一层楼，他日为我们三氏集团所用，也是一样的。”
何天阳说道:“宝贝女儿，你还不是他的谁。现在就维护他了。你去饭堂是吃饭还是吃他口水。”
白小叶差点笑出声来，这何总还跟女儿开玩笑。
再听何天阳说道:“这小子虽然可以，但要跟你好上，不行。只怪何心不争气，到处旅游，喜欢什么狗屁摄影，为了拍照，家都不肯回。你是要嫁给豪门的，以后三氏集团离不开你，你跟一个穷小子走到一块，成何体统，他能给你带来什么资源。我调查过他的背景，在整个汉京市只有他舅杨飞。”
之前聊天白小叶有听何月说过，有个弟弟，喜欢到处世界各个角落去，对事业完全不感兴趣。
何月又有点不悦，说道:“爸，你又来了。弟弟只不过贪玩，过后会回来帮忙的。总是跟我提嫁去什么豪门，嫌弃我在你身边烦你是吧。我跟你急，这纸箱厂我就不管了。”
何天阳对女儿是百般呵护的，见女儿不悦，换个口气继续说事情，:“我派去的人差一点就被黄素军发现。刚好白小叶在厂里冒出头来，焦点都往他身上，索性就让这小子在台面，我在台下操作。如果来一个一刀切，纸箱厂肯定是病入膏肓了，我让这小子在厂里搅浑水，我有时间去找人，来接替。”
听到这里，白小叶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有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原来是何天阳安排的人，当时还错觉以为是黄素军程晨的人。
又听何天阳说道:“我的人观察着厂里面的一举一动，也发现黄素军程晨派人跟踪白小叶，我让我的人只能帮忙处理，千万不能露脸，如果不是有人帮忙，这小子在纸箱厂不知道死几回。”
何天阳把目光放白小叶身上:“喂，小子，哑巴了。该说几句话呀。下去该怎么做。”
白小叶像打了镇定剂，不着急慢慢来，说:“何总运筹帷幄，我说什么都是在您规划里面。我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何天阳笑笑，说道:“呀，跟我玩装傻是吧。你再不把你脑袋想的说出来，我立刻让集团人事调动，让你远离纸箱厂，或者说直接失业。”
这话，白小叶相信何天阳说到做到。现在自己没什么实力，惹怒这个大老总，没什么好处。
认怂示弱，并不是怕的意思，是看清局势。
“明升暗操作，逐一击破。”白小叶看了何月一眼，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何总已经准备好人选了。”
何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懂得怎么做了，只有自己不知道前因后果，说:“谁升，谁又来操作。”
白小叶对何月说道:“记不记得上个礼拜，集团传来在离纸箱厂八公里，又拿一块地。”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啊。”何月很肯定说道。
白小叶说:“这事也是何总做的，为的就是故意把消息传给黄素军程晨，集团还有钱要做另外一个新的纸箱厂，到时候新设备新员工，肯定让黄素军过来指导工作，也做一个假象，让黄素军管理更大。稳住黄素军。何总我没说错吧。”
何天阳点点头说:“别人都看不出我的真正用意，没想到是你这小子能够猜到。”
肯定的语气，有点嘉奖的意思。
白小说:“其实可以直接让警察抓黄素军程晨，但这样厂里做事凝聚力就破坏了，明面上黄素军程晨过去指导工作，也有提升他们管理二厂，但过去就把两人送去派出所，厂里顾峰苏城暂时管理车间工作。何总的人以学习管理为由，去车间里面先做事，然后集团出个人事调动，让顾峰苏城等人去新厂区，那些以学习管理为借口的干部，就留下继续管理生产。”
“员工以为那几个作威作福的，升职发财去了，再也不想见这些人。跟着黄素军拿甜头的，能够收敛继续为厂里效力，严重的，也是借口调新厂，然后送派出所。大换血又不伤筋动骨。”
何月插口说道:“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像下棋。”
何天阳说道:“宝贝女儿啊，以后你还要多下棋。你在集团才能站得稳。”
事情讲完。何天阳还有很多事情，不啰嗦了:“阿月，爸还有一大堆事情，晚上回去咱们再一起吃。”
何月眼神偷偷瞟一眼白小叶，说:“不了，我吃饭了再回去。”
何天阳冷哼一声，随即对白小叶说:“小子，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你是个人才，我不会亏待。做完这些事情，该得到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你。”
说完带助理徐子欣去开会。徐子欣是进来通知何总开会的。
青春干练，又有着包罗万象的眼神。
从办公室出来，白小叶一直跟在何月左边，进到电梯里面。又是密闭空间，安静得可怕。
“我说，，”
“我说，，”
两人同时说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不经意两人有了默契。
白小叶说道:“还是你先说吧，我看见你憋着一肚子话，想问。”
何月把包包放过右边来，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很多事情是我爸在后面运作。”
“从我跟你去吃晚饭喝红酒开始。那时候我总感觉有人不远处跟着，但我又找不到人。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是黄素军。等你散步要回去，我又想到如果是黄素军，没有必要跟这么紧。是另外的人，只能想到你爸了。”
电梯到一楼，开门。何月看了白小叶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
市中心繁华地段，白天没那么热闹，人来北往，匆忙工作。
何月开车往纸箱厂，一路没有多少话，像各自思考事情。
白小叶在准备到工厂时候下车，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俩人在一起。每走一步，要小心。看何月心里似乎有些沉重。
刚才想告诉她，何天阳买地是另外有用处。欲言又止。
待白小叶关上车门，何月开口:“这一路上你是不是想到了办法。”
“我知道怎么做了。”
目送何月的车往工厂方向，白小叶走路回去。身强力壮的，也就一公里多点，怕啥。当锻炼。
白小叶想过了，要做得别人没什么发觉，只能当没什么事发生，要在程晨手下还要继续演出。
想到这里，白小叶给自己深呼吸一下，昂首挺胸，要想击败敌人，首先要相信，振作起来，提前准备好。
稳步走回工厂，一路和煦春风。
到了饭堂，最显眼就是阿七，穿过来穿过去的，很忙一样。他们已经能够配合无间。
“阿七有没有偷懒啊。”
白小叶开口，亲近亲近他们。有时候闲聊是增进感情的好方式。管理之下还有人情味，但别过头，否则只靠感情管理也不行。
“白师傅，我哪里敢偷懒，给大家配菜好之后，我才有空学习做菜啊。”
阿七一副很上进很努力学习的样子。
“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白小叶试探性问道:“这几天有没有人来饭堂打听消息。”
在炒菜的顺子，凑过来说道:“有，两个车间都有人来，也是假意问问，好久没能吃白师傅做的全菜。还说我们这些虽做得不错，口感比你差远了。闲聊过后就是询问，你在车间工作怎么样啊。”
顺子继续说:“我一听他们后面的问话就知道不怀好意。”
“怎么不怀好意了？”白小叶似乎意料得到，又觉得两个车间都有人查问，或许是有人故意打马虎眼，或者是黄素军程晨真的急了，又说:“下次他们问的时候，你跟他们闲聊，没什么事的那种，越自然越好。他们这是在了解情况，让他们了解就好。”
眼里漏出一抹笑意，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又监察他们做菜一遍，说沈光做的菜，先放盐后放盐是有区别的。还告诉李大阿七把厨房后面卫生搞好，别让厨师们打滑了。
李大至从与周志成认定跟白小叶做事，心安定，公众场合，还是以前采购与厨房组长的关系，并不是过度亲近，隐蔽工作做得非常好。
就是毫无波澜那种。奇兵果然是奇兵，做事靠谱，还表演这么神。用李大的话来说“不把事情表现得真，那我不白训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