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女助理是你介绍给小雪前夫的？”张祖翰淡淡问道。
“唉，是啊。”杨立点了点头懊恼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把陶然介绍给梁冬，他们两个后来也不至于会搞在一起。”
张祖翰摇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杨立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小雪和梁冬离婚之后，我就感觉特别对不起她！所以我就在后面偷偷地帮助她。”
“你帮助她？”张祖翰皱了皱眉头问道。
“是啊，梁冬和小雪离婚之后，我跟梁冬的合作也结束了。梁冬尽管技术能力强，但是他业务能力并不行。我跟他合作的这些年，基本上都是我在跑业务，他做技术。我们散伙之后，他的公司也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听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到处躲，人都找不到了。”杨立讲述道。
“这跟你帮助小雪有什么关系？”张祖翰不解地问道。
“小雪和梁冬不是有一个女儿嘛。小雪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家里相夫教子没有参加工作，离婚之后日子肯定过得紧张啊，而且听说小雪的父亲得了尿毒症每个月都要做透析，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梁冬公司关门之后，人就失踪了，他女儿的抚养费他都不给，为这事小雪还专门联系我了，想让我帮忙联系梁冬，让他支付抚养费。”杨立继续说道。
“那你联系上梁冬了吗？”张祖翰问道。
“我哪能联系上他啊。自从他跟陶然搞上之后，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没多久就散伙了！都闹成这样了，我们不要说是兄弟，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跟他自然也就断了联系！但是小雪找我帮忙，我不能说我不帮不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杨立苦笑着说道。
“所以你就自己拿钱来帮小雪，你说这钱是梁冬给我的，是这么回事吧？”张祖翰笑了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啊？”杨立看着他，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一猜就猜到了。”张祖翰不以为然地说道。
杨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小雪遇到难处了，我肯定要帮她啊，如果不是我把陶然介绍给梁冬，他每天也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公司干他的计数，他和小雪的婚姻也不会走到尽头，我和梁冬的公司也不会散伙，梁冬也不至于欠一屁股的债，连抚养费都拿不出来！”
张祖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所以你就把这些过错全部都归结到你自己身上？你还挺大公无私的！”
杨立转着手中的酒杯，头也没抬地说道：“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就每个月都给小雪抚养费，骗她说是梁冬给的，小雪挺高兴的，一点都没有怀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感觉痛快许多。”
张祖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问道：“你知不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
“我知道啊。”杨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个梁冬如果真的爱小雪的话，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助理就移情别恋！再说出事了，就躲起来，什么责任都不承担，这算什么男人！”张祖翰满脸鄙夷地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梁冬不是个东西！”杨立点头说道，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梁冬，你应该见过的？”
“我见过？”张祖翰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啊，你记得你那款‘征途’游戏‘竞标的事情吗？”杨立提醒道。
“你是说，跟北京公司谈竞标的时候？”
“对，对，对！就是那个时候，你知道你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吗？”杨立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跟我一直在竞争北京公司投标的那个人是梁冬？”
“是啊，是他。”
张祖翰皱着眉头，他的思绪回到北京投资公司竞标现场。
上海的一家酒店里，张祖翰和李经理用过早餐后，早早地来到了竞标现场，蒋梦骊也早早地赶了过来，大家对这次竞标都非常重视。
北京投资公司此行目的是想投资网游，也是他们公司重点开发的赛道之一。
张祖翰和李经理这次带来的游戏是张祖翰花费了两年多的心血开发出来的手机游戏《征途》。张祖翰对自己游戏还是挺有信心的，但是蒋梦骊打听到可靠消息是：这次来竞标的游戏公司有三十多家，其中有一家游戏公司的手游网络试玩评分很高，是张祖翰在这次竞标会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听说这家公司也是来自江北市的，公司规模不大，是一家只有几个的小公司。
经过一段激烈的竞标之后，在北京投资公司筛选出的三家公司中，江北市的这家小公司的名字就在此列。张祖翰依稀地记得这家公司的名字叫”然启“！
“然启，对了！梁冬当时公司名就叫‘然启’！”杨立说道。
张祖翰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个名字不会是你取的吧？”
杨立连忙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呢？当初我们两个散伙的时候，我就退出公司法人了。梁冬就把我们之前合伙公司名字给注销了，就注册了这么个名字！‘然启’、‘然启’！听出来了没？这里面这个然字肯定是陶然啊！那时候梁冬和陶然你情我爱的，肯定就用陶然的名字来取名了！”
“呵，俗不可耐！”张祖翰嗤之以鼻地说道。
“当初，我都没有想到这个‘然启’是梁冬的公司。”杨立摇头笑着说道。
“呵，到现在老李都不知道！”张祖翰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老李不知道也很正常啊！老李尽管跟梁冬是大学同学，但是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两类人，老李本分，梁冬闷骚，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怎么来往过！”杨立为老李辩解道。
“你还挺了解老李的啊！”张祖翰看着狐疑地说道。
杨立尴尬地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和老李经常一起喝酒！没认识你之前，老李说你这个人油盐不进，不好接触，所以我也不敢主动认识你！”
\"老李这样说我？”张祖翰皱着眉头问道。
“嗯。”杨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继而他又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没……”
哼！这个老李，竟然背地里说我坏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张祖翰不动声色地想道。
“阿祖，你可别往心里去啊，老李啥也没说，都是我瞎说的！”杨立赔笑着说道。前一秒，他还一本正经地说是老李说的，后一秒，他竟然反悔不承认自己说的了。
这蹩脚的撒谎技术让张祖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杨正干干地笑了笑，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了！”张祖翰抬手看了下手表说道。
“这么快就急着走啊？”杨立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嗯，公司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张祖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那好啊，那改天有空的话，约上老李咱们一起再吃个饭吧！“杨立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
“嗯，到时候再说吧！”张祖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得先走了，下午还得开会！”
“行！你先忙！拜拜！”
“拜拜！”
看着张祖翰渐渐走远的背影，杨立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他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酒，猛地抬头又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他神情开始恍惚了起来。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醉眼惺忪地拿起手机，打了一个满含酒气的饱嗝之后，才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