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离开，很多事情便可以直接交谈了。
不过白牧丞觉察卫庄的状态好像很不对劲。
表达对他玩消失的不满情绪，很真实。
翡翠虎遇刺，包括还非请求帮忙的事情上，竟一言不发。
前者人还能理解。
后者又是怎么回事儿？
作为韩国大将军，流沙成员之一，怎么看起来和韩非就不是一伙的呢？
冥冥之中，他觉得卫庄和韩非之间肯定有什么罅隙。
卫庄的立场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小庄，你和我出来一下。”
白牧丞招呼着，将怀里的白曦交给了惊鲵。
不经意间却触碰到了惊鲵胸前的柔软。
惊鲵身体直直一颤，面色也腾起几丝红晕。
她对白牧丞的感觉很复杂。
也不知道是原因，退出了杀手圈，远离了杀手的日子，闲暇时间竟会将魏无忌和白牧丞放在一起比较！
难以启齿的羞耻，从未有过的刺激。
这种想法不像脑袋里的烦恼，摇摇头可以摇出来。
越是克制，爆发的越是强烈。
衡量比较的东西会越多，越深。
白牧丞则是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装作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脸不红气不喘的离开了恒轩阁。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曹贼精神。
暗暗回味的同时连道罪过。
来到两人平时练剑的地方，走在前方的卫庄转过身来。
幽幽眸子直直看着白牧丞。
“白师兄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好奇翡翠虎究竟是被什么人杀的。”白牧丞直言。
“韩非向来擅长通过综合蛛丝马迹，还原作案现场和动机。”
“可如对翡翠虎被刺杀一事却只字不提。”
“直觉告诉我，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卫庄无语一阵。
“师兄与女侯爵大战后凭空消失，外界各方势力断定为身死。”
“翡翠虎得到消息后不久，好像就有了动作。”
“之后紫女接到指示，以纸张为合作筹码，邀请翡翠虎进行新一轮的合作。”
“合作之前，翡翠虎就有了异常举动。”
“不过很隐秘，不知是何谋划。”
“没过多久，南阳灾情发生。”
“市面上粮食大量被收购，君子轩也相继行动。”
“合作达成以后，很多事情都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先是紫女多次被杀手跟踪，之后又是韩王安对白亦非的纵容。”
“经过多番查探，最终发现翡翠虎和白亦非秘密合作的事实。”
“随着事情的发展，很多疑点也对得上号。”
“翡翠虎妄想通过人为天灾，大肆收购粮食等举措，抬升韩国粮价。”
“好在察觉异常，经过商议后君子轩也加入其中，并且用计以绝对的竞争力争取到了足够的粮食储备。”
“紫女屡次被跟踪，于是再次设计，得知杀手想要的是造纸术。”
“杀手，隶属于白亦非部下。”
白牧丞大概了解了七七八八。
接过话茬，缓缓开口。
“也就是说，造纸术的存在是翡翠虎透露给了白亦非的。”
“韩王安之所以会纵容白亦非，很可能就是贡献造纸术的噱头的缘故。”
“翡翠虎手下资源倾斜向白亦非一方。”
“为避免白亦非卷土重来，就有人出手了？”
卫庄点点头，语出惊人：“人……是我杀的。”
白牧丞愣了愣：“呃……嗨~”
“惭愧惭愧，计划没有毛病！”
翡翠虎的欲望和野心当真大到可怕。
骚操作更是层出不穷。
竟直接拿捏住君子轩对粮食需求量大的事实，企图将市面上的余粮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粮价上涨之后，再将价格翻新，高价售卖给君子轩，借此牟取暴利。
粮价上涨之后，君子轩断然可以向其他国家购买。
不过翡翠虎应该也知道，君子轩对外运输的风险很大。
加上日常运营的需要，根本就实现不了。
外加美酒的产量需求，君子轩中工匠日常的消耗，种种压力下，只能向他购买。
粮食本就是硬性需要，价格抬高也会有人购买。
至于普通百姓，生死无关。
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无尽的财力压榨和体力压榨。
与竭泽而渔没有什么区别。
更令人气愤的是，竟然连造纸术都敢惦记。
将造纸透露给白亦非，就已说明了一切。
计谋若是成功，获得的利益，促使韩国局势扭转都算是轻的了。
纸张的生意毕竟是长期的，稳定的，需求量极其庞大。
哼哼——
白牧丞冷哼几声。
“真正的商人，永远只赚取有限的利润。”
“没有权力的保护，翡翠虎结局唯有一死。”
“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我就开始设局。”
“目的便是吸纳其名下所有财产。”
“翡翠虎和白亦非之间的合作是讲不得光的，和君子轩却不同。”
“有真凭实据在，再稍稍威慑，韩王安，韩宇大抵便会退让。”
“真正有出手心思的，就只剩下白亦非一人。”
“而解决和白亦非之间的恩怨，也是我回来的主要原因。”
“威慑？！”卫庄双眼微眯。
白牧丞神境初期的实力，见面时卫庄就感受到了。
白亦非也是神境的实力，纵使有惊鲵在，威慑能有，效果却不会很大。
如果韩王安对白亦非的纵容是因为有合作的话，便说明两人的利益很可能是一体的。
一体的利益会促使两人联合。
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难道是——七苍？！
七苍，出场的次数太少，即便实力高强也很容易让人忽略。
据从秦国传回来的消息，七苍如今已被拜封为帝师。
外界的传言也很玄乎：
凤凰携圣人降临，诛杀乱臣，助明君得权。
圣人，所指的应该就是七苍。
确实是带着点神话的色彩，不过从秦国咸阳一方传出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凤凰降临，紧接着秦相吕不韦退让，太后沉默。
长信侯嫪毐谋逆，兵败后九族被诛，昭告天下。
至此，秦王嬴政亲政掌权。
此间桩桩件件，大抵和七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七苍算是帮了嬴政大忙，拜封帝师，尽管像是一个虚职，想来权力也不会小。
借助七苍震慑，韩王安势必退让。
最后要对付的，就只有白亦非。
白牧丞也说过。白亦非身后最令人忌惮的力量是女侯爵。
如今扬言要解决和白亦非之间的恩怨，想来之前两人的对战当中是白牧丞取的了最后的胜利。
卫庄也就没有多问。
“小庄，韩非与你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牧丞禁不住问。
“怎么就像是要分道扬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