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石门透着森森阴气，纵然我们有四个人，都感觉到了害怕。
孙大炮取出根烟，吸了一口气后，猛地往那缝隙一弹。
烟头落在外头，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
“没事，走吧！”孙大炮说着就上去拉门。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刚才的确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此时我倒是希望吴老鬼在这。
以他的本事，肯定比孙大炮强。
石门被拉开一角后，孙大炮打着头灯走了出去，姜灵儿紧随其后。
我跟瘦猴出去的时候，看到二人已经走远了一些。
外头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拱形的青墓砖一字排开，两边雕龙刻凤，历经岁月洗礼，也依旧栩栩如生。
甬道很长，地上的积水透着青灰色。
我正打算跟上去，瘦猴看了眼后头，低声说：“他么的关中盗，这打眼的盗洞有点汉中一带的影子。”
所谓关中盗，就是在墓葬的七八里外精准打眼，不破坏墓葬的结构，有点类似南派。
“猴子，你是说这姜灵儿身份……”
我并没有明说，瘦猴点点头，我俩很有默契。
跟上去后，姜灵儿正拿着一根铁棍，在积水里探机关，孙大炮则是用一个金属仪器在那嘀嘀的响个不停。
甬道的长度大概有五十多米，按照规格来讲，最起码也是个候。
“这墓葬完好，应该是回字型的将军墓。”姜灵儿解说道。
“我说小妞，待会咱们的阴货怎么分？”瘦猴一直惦记。
孙大炮和姜灵儿都不约而同的回头，两人眼中带着不满。
“猴子，我听说过你，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孙大炮冷哼。
“呵呵，老子干的是死人的勾当，没有利益我下来干嘛。”瘦猴摸向了腰间，随时都准备拿家伙。
这两个火药桶一点燃，我头也大了。
我严重怀疑瘦猴跟孙大炮之间有恩怨，不然咋一见面就起冲突。
姜灵儿停顿一会说：“分开，你找陪葬墓，我们找棺材。”
“好！”瘦猴很干脆。
两人继续往前头探墓，我跟瘦猴停在原地。
“猴子，有必要吗，这么僵？”
“陈哥，你不知道干咱们这行谁都不能信。”瘦猴给我上了一课。
往后的人生中，我也终于明白盗墓江湖的人性。
姑且不谈姜灵儿为何能找到这，就冲她那份胆量，也是奇女子一个。
前头，姜灵儿和孙大炮已经消失在拐角，我和瘦猴紧随其后。
可当我们拐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就发现他们两人不见了踪影。
“猴子，他们人呢？”我问道。
“应该是进了其他耳室。”瘦猴回答。
这下子，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过好在瘦猴经验丰富，他也不着急。
而是拿出一盏蜡烛，开始探墓。
幽深死寂的甬道，充满了难闻的臭味，我走了一会后，突然间感觉耳边有声音。
断断续续的似乎是琵琶的乐器声，赶忙停了下来。
“猴子，好像有人弹琴！”我哆嗦了下。
“陈哥，他么的别吓人啊，哪有人弹琴。”瘦猴手中的蜡烛差点不稳。
“妈的，该不会是我幻听了吧。”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节骨眼可别想那些破事，几分钟后，前头出现了一个墓室门，虚掩着。
一个雍容富贵的女人雕刻在大门上，半遮身子，瘦猴说这叫妇人启门，是金朝的一种墓葬风格。
有人说这叫翘首以盼，等待主人归来。
也有人说是妇人给主人开启一扇生死轮回门，主人好早日投胎。
“猴子，你他么的知识挺丰厚啊。”我有点佩服。
“陈哥，以后你就慢慢了解了，干咱们这行，天文地理、历史都要精通三分。”这是一个来自十年老盗墓贼的经验。
不过瘦猴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拿出一个驴蹄子，用木棍绑着，伸进墓室中。
“陈哥，今天你就跟着我学习，这叫鬼换食。”
瘦猴笑着解释，鬼换食来自南北朝时期，穷苦人家若是想要求得墓中物，就吃几斤生人肉，压住人血气，然后跪在坟头摸阴货。
不过一次只能换一件，这玩意有损阴德和身体。
到了瘦猴这，就稍稍改良了下。
只见他伸进去驴蹄，没有反应，于是又走了十来米，再换一个墓室。
如此循环了五次后，直到其中一个墓室时，驴蹄突然沾染了绿色的泥土。
“嘿嘿，他么的，找到了。”
瘦猴很开心的立马用力一推，墓室石门咔咔作响。
当头灯探照的那一刻，瘦猴笑了：“你大爷的，发达了。”
这是一个陪葬墓，里头堆满了各种银器和陶瓷，甚至还有几件盔甲。
岁月悠悠，银器早已经失去了光泽，但却充满了古韵，我也说不上什么名头出来。
瘦猴拿出一个袋子，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开始搜刮老阴货。
“陈哥，别站着了，赶紧去其他墓室看看，他么的，不能便宜了那孙大炮。”
“你小子别贪心，咱们要拿最贵的。”我也笑了。
“好好，他娘的应该把老鬼也带过来。”瘦猴真的很贪心。
我向他要了一块驴蹄，然后转身去摸其他的陪葬室。
可刚一出来，我耳边又开始响起那诡异的琴声，比刚才还要清晰。
我摇摇头，也不理会，这种时刻，人要清醒。
姜灵儿和孙大炮不知所踪，我也懒得去找他们，自个去找老阴货。
可接连找了几个墓室，鬼换食没反应，看样子找老阴货还得是瘦猴。
正当我要回头去找他的时候，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陈百山，过来啊！”
那声音清脆幽冷，我打了个哆嗦：“谁，他么的别装神弄鬼。”
我以为是瘦猴，可这声音听起来不像啊。
“呵呵，陈百山，我好冷啊！”那声音是女人的，好像越来越近了。
我头皮顿时发麻，不对，这鬼地方谁认识我啊。
“姜灵儿，你出来，别吓老子。”
但回应我的是空荡荡的回音，我越想越瘆得慌，赶忙拔腿就要跑。
忽然间，我感觉到后头有东西，扭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