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震惊了。
陛下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悍妞儿？
怎么如此——老实？
这话是他们免费能听的内容？
这也太劲爆了。
这么彪么？
萧燕也傻了。
自打太上皇修仙以来，她做了足足快二十年的活寡妇。
执掌朝政，生杀予夺。
多少年了，硬生生活成了一块牌位。
居然有人在她面前口吐虎狼之词！
连萧燕古井不波的心都被颤动了。
她忍不住瞥了个子奇高的山绿萝一眼，这评价倒是恰到好处，很妥帖。
只是这思绪一放飞，就收不住了。
她喉咙上下滑动两下，心怦怦跳，脸都气红了。
以至于都忘了出言制止。
陆夜坐在龙椅上，张大了嘴。
姑奶奶，你可真不把别人当外人啊！
有些话，咱可不能说啊。
“不可能！”
鱼朝恩也快要疯了。
他现在对于陆夜身份真假也不确定，只是存疑。
不过，今天陆夜就算是真皇帝，他也要往陆夜身上泼一身脏水。
谁让两者势不两立呢？
这面照心镜是当初太上皇赐他的异宝，当年主要是为了防止心怀叵测的人混进皇宫。
包括一品武圣和真人，镜子照下，都不能隐藏真实想法。
更能短暂控制人神魂，篡改言语行为。
刚才他分明催动镜子，想让山绿萝说一些对陆夜不利的话。
只要有一点风言风语今天从朝堂里面吹出去。
到了民间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陆夜会被整的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到时候，陆夜不管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
将来时机成熟，有人拿今天的事情做引子，就可以发动清君侧。
不管陆夜是不是真皇帝，落入局中都会是个输字。
可谁能想到，山绿萝竟然完全不受照心镜影响，嘴里冒出这些凶猛之词？
难道，这个高个子女人实力在一品武圣以上？
噗！
鱼朝恩不甘心，一口精血喷到照心镜上。
镜子发出朦朦豪光，再次照向山绿萝。
“你要说真话，刚才你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山绿萝皱眉，生气了。
这面镜子刚才冲着她，就想篡改她神魂，控制她言行。
可是山神女虽然境界只和一品武圣真人相当，但是万年积累，神魂之力得多雄厚？
她完全不受影响。
“哼！”山绿萝冷哼一声，“你再怎么问，我也是那句话。”
“他是真汉子，会讲故事会陪我玩儿，我很满意。”
“还有，你再拿这面破镜子照我，小心我揍你！”
鱼朝恩看到山绿萝攥紧了拳头，心里一惊。
这体格，这身高。
她不会就是那明天一指弹飞童藏的女人吧？
鱼朝恩吓得一哆嗦，心有不甘，突然将镜子转向陆夜。
“陛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皇帝？”
“你是不是日月会的反贼，宫中的太监？”
郭子仪大怒。
“大胆！”
只是为时已晚，陆夜被一团朦朦光笼罩，都看不清面目。
陆夜眼前一黑。
忍不住就想说实话。
精神世界中，更有一道光柱笼罩他。
鱼朝恩的声音轰隆隆响起。
“承认吧，你是个假皇帝，真太监。”
“现在承认了，还能获得宽恕，从轻发落，我会留你一条性命。”
“要是将来被发现了，那可是凌迟处死，神魂永受折磨，永无宁日。”
陆夜眼睛一黑，下意识就要吐口。
关键时候，升龙坛闪现，将那一道光柱吞没。
“献祭！”
陆夜趁着头脑清醒，急忙下令。
等他再睁眼，朝堂上众人还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山绿萝一脸信赖。
萧燕表情高深，不动声色。
鱼朝恩满头大汗，嘴角有鲜血，面目狰狞，双眼期盼。
陆夜哈哈大笑站起来，敞开双手。
“朕乃大燕天子，问一百遍，也是真的！”
“鱼公公，朕念你劳苦功高，为了大燕社稷着想，这次恕你无罪！”
“下次可不能这么孟浪了！”
“要不然，朕很难做的。”
鱼朝恩噔噔噔倒退几步。
和见了鬼一样。
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鱼朝恩心有不甘。
怎么今天照心镜不灵了呢。
鱼朝恩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难道。
不是我不行，而是镜子坏了？
气急败坏下，他失去了理智。
鱼公公将镜子冲向自己，众目睽睽之下。
问了几句事后让他追悔莫及的问题。
“我是不是太监？”
“我是不是皇帝？”
“我是不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朝廷上所有人都傻了。
鱼公公这是受不了刺激，疯了？
哪里料到。
照心镜朦朦白光笼罩住鱼朝恩。
他傻呆呆，用木木的语言说道。
“我是个太监！纯太监！”
“我不是皇帝，那个位置不是一个太监可以想的。”
“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是太上皇，太后，我顶多排第三！”
所有人无语。
鱼朝恩公公，你可真老实啊！
还知道自己是个太监，不能想皇帝的位置。
太上皇第一、太后第二、把自己放在第三。
该说你狂妄呢？
还是认清现实呢。
感情在你老人家眼里，皇帝屁也不是啊。
陆夜哈哈大笑。
萧燕皱眉。
这也太不像话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鱼朝恩一个哆嗦，猛然从那种状态中退了出来，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儿。
他遮住脸就往外跑。
真是没脸呆了。
噗通！
因为跑的太急，还在门槛处重重摔了一跤。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萧燕咳嗽一声。
“鱼公公年老体弱，今天说些糊涂话，大家听过就忘了吧。”
“陛下是真龙天子，以后，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有关各司，严查谣言传播者，坐牢抄家杀头！”
“明白了吗？”
众臣躬身，表示服从。
萧燕又对陆夜和山绿萝说道。
“皇宫大内，自有规矩。”
“陛下，管好你的妃子。”
陆夜汗颜，一把抓住还想说话的山绿萝，好歹没有酿成事故。
早朝在一片乱糟糟气氛中散场。
“以后不来了！”
山绿萝对早朝感觉相当不满，“人家说几句真话，怎么了？”
陆夜无语。
姑奶奶，你那几句真话差点掀翻天知道不？
陆夜连哄带骗。
“走，朕带你出宫去玩儿。”
山绿萝转怒为喜。
两个人没带护卫，叫上小狮妹，一起溜达出宫，直奔日月会帝都分坛。
陆夜得弄清楚，这谣言什么来路。
茶馆里，凤九儿一看到他就焦急万分。
“坏事儿了，杨争也到帝都了，肯定是他散布的消息！”
“你假皇帝的事情满大街传的都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