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慕长平按照师父的指令照做，但是他年龄终究不是很大，平日里都是轻便的剑用习惯了，突然换成了重剑，有些不适应。
一套剑招使下来磕磕绊绊，难免力不从心，累得满头都是汗。
慕长平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有些垂头丧气的不敢去看沈织玉的表情，怕从中看到责备。
然而沈织玉却是好像半点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徒弟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刻意去宽慰他倒显得有些打击。
只是出言让他继续，并且很有耐心地站在一旁指点，比如在某个招式的起承点可以利用惯性，比如在某处可以蓄力，在某处可以承接得更顺滑连贯一些……
不过几个时辰，慕长平已然累得有些脱力，沈织玉瞥了瞥天边的天色，觉得似乎也可以到此为止了，毕竟不能急于一时，慢慢来嘛。
再次指点了慕长平剑招的不足之处后，便打算让他回去歇息了。
“练得不错。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同为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练也不迟。”
慕长平累得喘息着，豆大的汗水扑簌簌的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刚想要开口回答“好的”，脑中却突然想到自己今日的表现有多糟糕。
于是顿时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伸手擦去额头汗水，微微抿唇，心下一横道：“师父您先回去休息吧，徒儿还想再试试。”
现在不努力，迟早会被师父嫌弃！
慕长平在修习一事上向来都很勤奋，沈织玉并不意外，只点了点头，夸了一句，玩笑道：
“勤奋些也好，别练太晚。待你小师妹入峰之后，你还可以替为师带带你的小师妹。”
小师妹小师妹……
怎么又是小师妹！
那个什么小师妹还没进门都已经让师父这样在意了吗？慕长平心中倏地警铃大作。
沈织玉正想要转身悠哉悠哉离去的时候，慕长平的声音蓦地从身后再次传来，“师父！”
“嗯？怎么了。”沈织玉身形一顿，转身。
“小师妹来了之后，您也会继续像今日这般指导徒儿的对吗？”少年的声音中满是小心翼翼，面上带着希冀与试探。
师父收个小师妹肯定就是看见他昨日的表现不太好，师父应该不会有了小师妹就懒得再管自己了吧？
沈织玉倒没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只当这孩子练剑练傻了，这咋还期待老师天天来看着自己学习的呢？脚步微微一顿，道，
“自然。天色已经不早了，再练一会儿就早些休息吧，明日辰时，莫要迟到。”
慕长平闪着晶亮的光，大声应答：“是！师父。”
沈织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真练傻了。
不过也好，如果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顶多数百年，慕长平就能步入化神。
慕长平刚筑基那段时间沈织玉想过无数次，慕长平的天赋实在是过于恐怖，一时不知该先教他些什么，斟酌过后，还是先教他些性柔的术法吧。
剑法什么的，都是教的偏柔的，类似以柔克刚，攻击性不是那么强，但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以柔克刚，所以说沈织玉在一开始在力度上就没有对慕长平有太大的要求。
只可惜昨日，沈织玉猛然发现在台上这种打法就比较容易吃亏，说白了就是慕长平现在的情况总体而言有点虚。
太虚的话，以后在实战上容易吃亏，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只是有那个苗头，但是越往后这种缺陷就会越明显，只能说如今是及时的查漏补缺了。
好在慕长平是个很听师父话的孩子，好管还专听她的，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说是质疑还是什么。
沈织玉也是带了慕长平之后才发现，自己讨厌的根本不是小孩子，她讨厌的只是那种不听话的熊孩子。
沈织玉乐颠颠的回到揽月殿，洗漱完打算收拾东西，却不小心将桌上的什么纸张碰在了地上，沈织玉蹲身捡起，眼珠子转了转。
她前几日从古籍上看见了一种新的通讯方法，让沈织玉想到了之前在现代那会儿看的电视剧，岳绮罗的小纸人。
跟这个类似，用特殊的纸张叠出或减出纸人，滴入自己的血，然后可以通过这个小东西传递消息。
或许可以试着叠个纸鹤给师父传个信？
虽然不知道上界可不可以，但试试就知道了。
沈织玉说干就干，翻出玉戒空间里面很久以前，师父给她用来折纸玩的那种纸张，她记得当时剩了许多来着。
做完一切，沈织玉上床睡觉。
很快，小徒弟祁颜就被送进了月华峰。
沈织玉安置好她的住处，本意是让她先先休息几日，过段时间再教她修习，毕竟自己现在还要忙着慕长平这边。
却没想到小徒弟似乎有些失落。
祁颜很是拘谨，胆怯，似乎是隐隐知道自己是别人口中的废物，害怕师父知道后嫌弃自己，格外注意沈织玉的神情。
沈织玉注意到她的情绪，几番安抚，听到沈织玉说全灵根才不是废灵根，祁颜这才放松了下来，即便还是那般，却同她亲近了不少。
“师父师父！”小阿颜小声的喊着沈织玉，小脸红扑扑的，手里好似攥着什么。
沈织玉垂眸看去，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便见小家伙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手里，一脸期待，“这是爷爷给我留的灵果。”
祁颜没有引气入体，相当于她还只是个凡人，凡人是需要吃饭的。
大概是考虑到这点，所以天珩宗宗主才会给她留下这些灵果，怕她在月华峰挨饿。
毕竟饭沈织玉是不会做的，月华峰也没有人要吃饭。
沈织玉愣了一下，眼神都柔了几分，将灵果重新放回她手中，揉了揉小阿颜的头，“师父早已辟谷，不必吃东西。”
沈织玉自然也想到了天珩宗宗主想到的事，虽然她不会做饭，但问题不大，还有慕长平不是？沈织玉乐颠颠的将小徒弟托付给了大徒弟，自己乐得清闲。
慕长平虽然有些不愿，却没有表现出来，没办法，师父的话总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