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
贺景川看着母亲后悔不已的样子，忍不住冷嗤了一声，声音懒懒的：“你嫌弃她不是裴家的亲女儿，嫌弃她穷呗！”
当时的池妤已经和裴家断绝了关系。
在贺夫人看来，那时的池妤就是个无父无母，还没有背景的孤儿。
这种人一心想嫁入贺家，这不是触贺夫人的逆鳞吗？
山里的野鸡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偏偏还是他们贺家的枝头。
贺夫人自然不会让池妤得逞。
所以当时，她便想都没想，就将池妤买来的东西尽数砸在了地上，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想起当时的情景，贺夫人连连叹气：
“谁知道裴家是这个态度呢！早知道裴家把她看得那么重，我就接受她了。”
“我也没想到。”
贺景川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没在池妤的身上。
他当时吊着池妤，也只是为了牵制裴家。
裴家一开始虽然收拾了他几回，可在池妤闹过之后，他们就立马就转变了态度，还给了他不少好处。
这让贺景川有点儿得意忘形。
他觉得自己是池妤喜欢的男人，就连高高在上的裴家也得捧着他。
偏偏池妤那女人脾气贼好，就像一条打不走骂不走的狗，怎么对她都行。
所以后来，贺景川就越来越放肆。
把欲擒故纵玩儿的炉火纯青不说，还和她的闺蜜玩儿的如胶似漆，偏偏叶婉莹又是个会哄人的，贺景川渐渐就喜欢上了那种刺激的感觉。
在他看来，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很正常。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说起来，贺景川也十分想不通。
依照池妤那智商，连孩子都有了，不该是非他不嫁吗？
这后面的骚操作，贺景川真的是半点儿都看不懂。
感觉池妤像是变了个人，完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
贺景川想得有些头疼。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看不起穷人。
也知道母亲现在捧着池妤，不过是看重池妤手里的那点儿产业，以及裴家对池妤的态度。
想到这里，贺景川忍不住替叶婉莹打抱不平。
“妈，婉莹才是你的未来儿媳，她是真心喜欢我的，你以后能不能别老针对她？
她是我媳妇儿，又不是你媳妇儿，这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欺负她不是在打我脸吗？”
贺夫人挑眉，眸色微惊：“我什么时候针对她了？”
路口，车子要转弯，红灯亮了。
贺景川停了车，转头望着窗外叹气，此时一辆黑色奔驰从对向车道驶来，速度不是很快。
见贺景川盯着奔驰司机看，对方又是开豪车的，贺夫人挑眉：“怎么？认识？”
“有点儿眼熟。”
贺景川收回了目光。
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
之前那辆黑色奔驰转了个弯儿，停在了婚纱店门口。
车门打开，穿着宽大西服的王秀波走了出来。
他挺着大肚囊，气势汹汹地走进婚纱店，冲着工作人员大喊大叫：“叶婉莹呢？叫她给老子出来。”
这声音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店长最有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出王秀波的身份，知道他也是店里的会员，忙笑着上前打招呼：“王总，好久不见，您上次定做的礼服已经……”
“我不是来做衣服的，我是来找人的。”
王秀波打断了店长的话。
他说着就径自往里面走，来到试穿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化妆镜前的叶婉莹。
叶婉莹也认出了王秀波。
顿时吓了一跳。
这男人最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总是给她打电话，让她还钱。
叶婉莹不厌其烦，就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以为王秀波看在贺景川的背景，也不敢跟她死缠烂打，没想到竟然找到了这里来。
叶婉莹站了起来，声音颤颤：“王，王总……”
王秀波没给她一个笑脸，眼睛里全是不耐烦：“王什么总？你少跟我套近乎，还我的一千万，马上。”
“……”叶婉莹谨慎地看了眼沙发。
池妤安静地坐在那儿，手里拿了本杂志。
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杂志挡住了池妤的半张脸。
王秀波显然没看见她。
叶婉莹下意识挪了下步子，将池妤彻底挡住。
她安抚王秀波说：“这件事咱们得坐下来谈，换个地方吧！王总也不想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吧？”
王秀波看了眼周围。
虽然那一千万他势在必得。
可如果能保全名声，又能拿到钱，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你也不想把我这件事闹到你的婚礼上吧？”
王秀波的眼神很凶，指了指店外面，说：“我去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十分钟，你如果不来，下次就在你的婚礼上见。”
叶婉莹吓得一张脸惨白，强颜欢笑：“我会去的，王总稍安勿躁。”
王秀波转身往婚纱店大门走去。
期间，叶婉莹始终注意着王秀波的举动。
王秀波看了眼陈列的婚纱，那眼神即将落在池妤身上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接电话，走出了店门。
叶婉莹缓慢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当初贺景川将池妤的初夜拿去拍卖的时候，王秀波出价一千万。
最后是叶婉莹负责和王秀波对接的。
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池妤竟然从他的房间里逃了出去，而且还抓伤了王秀波。
最关键的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池妤并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上的种种痕迹证明了，她和某个男人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贺景川主动承认，他就是那个男人。
池妤也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她怀孕，生下了孩子，池妤都以为孩子是贺景川的。
叶婉莹不想池妤跟王秀波见面，就是担心池妤看见王秀波那张脸，会唤醒当晚的记忆。
如果她知道孩子不是贺景川的，闹起来会很麻烦。
要是知道贺景川把她给卖了，那事情就更严重了。
池妤现在有裴家撑腰。
要是真的闹起来，说不定她这个婚，都结不成。
想到那严重的后果，叶婉莹妆都没试好，就换下了衣服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