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老真武他……”
淡淡的辉光不停洒落。
这光芒所到之处，让众人不由得自惭形秽。
就好像其不仅仅只是停留在众人的身上那般，更好像具备某种神力，亦或者是某种权柄的显现，直击人心。
他们表情呆滞，双眼失神，神情恍惚，每一分每一秒在此刻被无限的拉长，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那份残缺。
这陆晨身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迫切的寻找一个能够站出来的人，一个能够将这一切解释清楚的人。
自然的，他们将目光投向了真武。
但……
“老……老真武……他……”
有人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心神失守的他们，并没有发觉，在一开始，真武已经不是他们的依仗了。
无论是李老还是戈天圣，
现在都无法给予他们任何慰藉。
“陆晨，你……”
戈天瑞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那抹不适，从角落之中走出，看向陆晨的眼神写满了震动。
未曾出手，就轻松的瓦解了两位真武的意志。
这样的手段，绝不可能是武道造成的。
这陆晨，到底做了什么？
“陆兄。”
李亦非到场，对着陆晨行了一礼。
在座的所有人当中，可能也只有他抱有一分独特的风采。
“今天你的安排，我都照做了，还请陆兄高抬贵手。”
李亦非面露复杂，
先前收到消息，前去迎接顾白河的他，出乎意料的遇上了正主。
在与陆晨短暂的沟通之后，他也知晓了对方的计划，因此已经尽可能阻止自家老祖出场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放心吧，李亦非，你们老祖不会出事的。”
陆晨没有在意场中的一举一动，只是将目光落在那空处，在他的感知中仿佛有什么事物正在逐渐成型。
“果然，我猜的没错。”
“如果说只是推行那炼体术的改制还无法吸引你。”
“但是要再加上两位真武，这份量就更上一个档次了。”
“我没说错吧？”
“天平的守护者，又或者说秩序的化身。”
陆晨面带微笑，像是看到什么期待已久的事物一般，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终于，
经过了那么多次磨练，
他终于能够直面这世间最后的守护者了。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的。”
“将你的权柄隐藏起来，真武还有存在的价值。”
空地中，出现一道淡淡的虚影。
他表情淡然而又冷漠，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奇怪的是，他的到来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场的仅仅只有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果然是你。”
淡淡的光辉散去，身后的那抹光圈渐渐隐去，来人的真面目也在陆晨面前显现。
这有些熟悉的面孔，倒是正在陆晨的意料之中。
果然，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当初在虚数空间中见到的那个男子。
“圣武大人。”
“大人。”
李老和戈天圣从难以控制的杂乱思绪中摆脱，身上不断流出的汗水早已经将衣衫打湿。
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这狼狈之际的模样，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看着那位圣武，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这里我无法告知你任何事物。”
“到这来，验证你的身份。”
但是圣武没能给出一个答案，这出现的青年眼中只有陆晨的存在。
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眸中射出，带有坐标的信息瞬息间抵达了陆晨的大脑。
话毕，虚影消散。
面对两位真武的请求，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宽慰的话语，身化青烟，消失在了原地，正如他出现的那样。
“我明白了。”
陆晨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经过刚才短暂的接触，他更明白了这青年的存在形式。
被分割成两面，仅有底层意识存在外界的青年，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天地的约束。
对于此人来说，规则就是一切。
现在能够跟陆晨交流，恐怕已经是对方的极限了。
他心中有种预感，
这一次会面，恐怕能得到一些超乎寻常的东西。
比如虚数空间的存在，地窟异兽的秘密，以及……
陆晨抬头望天，
那代表着未知与无限的浩荡宇宙。
“陆晨……”
两位真武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丝相同的色彩。
在短暂的大恐怖之后，伴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一种名为渴求的事物在他们心头涌现。
陆晨身上那代表着“全”的概念，仿佛有着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就好似有种声音在心底低语，无时无刻都在呼唤着他们，去探索那未知的领域。
没有任何犹豫，
两者直接跟上了陆晨。
家族的利益，武道的变革，双方的矛盾，
在此刻，都有些显得无关紧要。
在见识过真正完美的事物之后，一分一秒的残缺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们希望能够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真正渴求，
希望知道陆晨那补全的奥秘，
希望得知这世界隐藏的真相。
少年驻足门外，并未远去。
看着这两个匆忙追赶的身影，面露一丝了然之色。
普通人能抵抗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欲望，是因为他们不足以认知到自己的缺陷。
可是真武不同。
这种事物就仿佛致命而又诱人的毒苹果，当其真正出现时，明知有毒，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咬上一口。
“我不也是这样么？”
陆晨自嘲一声。
从一开始，
他也是面对种种未知走到了现在。
这面对未知事物的态度，已经充分说明了一点，
他们就是同一类人。
“你们想好了么？”
陆晨淡淡道。
语气平和，没有任何逼迫与催促。
“想好了。”
两人双拳紧握，
眸光闪烁，沉寂已久的火焰在不断跳动。
原以为今生再也看不到突破的契机，
可是面前这个少年另辟蹊径，
走出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
但少年接下来的话，
给他们火热的内心再次浇上一盆冷水。
“话说在前头，你们是补全不了的，至少现在不能。”
陆晨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他做事就是讲究一个光明正大，与人和善。
连他也不知晓系统是如何将他送入那虚数空间的，
这两人更是不可能进入。
他静静地注视着神情不断变幻的两人，
等待着他们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