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白言湛，刚想坐起来，就扯动了伤口，他啊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躺好。
“小白，你感觉怎么样？伤口是不是还疼？”一脸疲惫的慕朝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白言湛视线飘忽，“慕朝，你怎么在这，怎么不见君哥？千颜回来了吗？”
太明显了，白言湛躲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
“君哥和千颜还没回来。”慕朝握上白言湛的手，“我现在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小白，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好害怕。”
掌心湿润，他哭了，白言湛的视线重新回到慕朝的身上，伤人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等伤好点了再说吧。
“你在想怎么离开我对吧？”
白言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这话，气氛有点尴尬，白言湛马上扭过了头，明明他不想和他吵架的。
被子被慕朝掀开，白言湛一惊，刚想动的他就被慕朝威胁，“小白，不想伤上加伤的话，就别动。”
这话一出，白言湛果然不敢乱动了，身后的慕朝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抱着他。
“别怕，我只是想抱着你。”慕朝低声细语地说，他想感受到小白的温度，而不是冰冷的……快要死去的他……
“真拿你没办法。”白言湛把手放在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睡吧。”
“晚安，我的小白。”
想反驳的白言湛在心里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思虑很久，最后回了两个字，“晚安。”
晚安，我的慕朝——白言湛在梦中呓语。
或许这一刻的白言湛，心里是有慕朝的。
花海一夜，终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千颜再次回到了地狱城，在秦卓君的房间里醒过来，两米的大床，她被挤到了一边，秦卓君非要挨着她睡。
“这里是哪？”千颜推开秦卓君的脸，她似乎来过这里。
腰好痛，千颜就是转了个身，就痛得不行，她面朝向了秦卓君，往他的心口处看去。
昨天那一剑，伤口都没有包扎，就做了……还好，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才一晚上的时间，他的自愈能力很好。
千颜的指尖在他的心口处抚摸，她只知道厌恶他，可那些记忆模糊，竟不知因何憎恶。
作乱的手被秦卓君的大手包裹住，他睡眼惺忪，“睡得可好？颜儿。”
一声颜儿，唤得千颜心里一片柔软，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
秦卓君只当她是不想理会他，他坐起身，将黑气化成了一个指环，套在了千颜的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千颜想摘掉，奈何指环纹丝不动。
“有了这个指环，你逃到哪里我都会知道。”秦卓君拿过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一吻，“我们交织过，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一般的恶魔不敢动你。”
他穿好衣服，出门前又再次说道：“颜儿，你逃一次，我便抓回来一次，每抓回来一次，我就会和你交织数次，所以，你尽管逃。”
千颜气愤地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砸到了门上，可恶的恶魔。
秦卓君去看望白言湛了，他直接来了慕朝的房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他敲了几下门，“是我。”
“慕朝，君哥来了。”白言湛把埋在他怀里的头探了出来，手也推了推他，“快起来穿好衣服。”
“亲我一口。”
“滚。”
慕朝耍无赖地把脸凑到他面前，“不亲我就不起来，大不了让君哥进来，我正好跟他说明我们的关系。”
白言湛嘴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很快地亲了慕朝的脸颊，咬着牙说道，“亲过了。”
“还有这边脸。”
白言湛再次亲了慕朝一口，要是慕朝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他可要忍不住发火了。
慕朝满意了，再不去开门的话，白言湛会发飙的。
穿戴整齐，慕朝去给秦卓君开门。
“小白毕竟受了重伤，你要考虑一下他的身体。”秦卓君站在门口，小声地跟他说，“不急于这一时。”
“君哥，我有分寸的。”慕朝知道他是想歪了，“我昨晚没干什么，倒是君哥，你像是吃饱了喝足了的模样。”
“咳咳。”秦卓君干咳几声，岔开话题，“进去说吧。”
“君哥，牧梵天死了吗？”白言湛的手紧张的抓着被子，他在害怕什么。
“没有。”秦卓君很抱歉，“重伤跑掉了，你放心，小白，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不用。”白言湛听到他没死，反而轻松了一些，“他若是真的杀了我，也无妨。”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慕朝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清楚白言湛的过去，他和牧梵天有过什么吗？
沉默，很压抑，也很窒息。
白言湛不说，秦卓君替白言湛保守秘密，慕朝就得不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阿樱说的那番肺腑之言了。
如何让这样的小白对他敞开心扉……
软硬不吃，毫无办法。慕朝转身离开，只留下秦卓君和白言湛。
秦卓君走到床边坐下，“小白，你能接受没有慕朝的生活吗？”
“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没有慕朝，他也照样过得好好的，白言湛并不觉得没有慕朝的生活会是个问题。
“据我所知，小白，慕朝对你做的几乎都超过了你的底线了，可你对他始终下不去狠心，你对他真的只是心软吗？”秦卓君把被子往上拢了拢，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哪一天他真的走了，这里是会痛的。”
秦卓君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真正爱过的人离开，是会心痛的，小白。”
被子底下的双手叠放在了心口的位置，白言湛感受到自己平缓的心跳，心痛是什么样的感受？
“君哥，我不懂。”
“我更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小白。”秦卓君不希望他明白这种痛，“好好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
“好，君哥你也要好好休息，我知道的，你受伤了。”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