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现实与梦境过于相似，让杨桃愣了两秒。倘若不是现场还有一个童嘉嘉，杨桃可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匆匆对童嘉嘉点了点头，杨桃自动站到杨宇晨那一边：“傅社长，杨部长的提议才是两全其美。”
一旁小影有点着急：“童学姐，你就别犹豫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一会被人抢走了，你看那套汉服多漂亮……”
童嘉嘉又被小影拉了回去，她望着衣架子上那套精美刺绣的凤冠霞帔，说不动心是假的，可似乎又怕自己会搞砸。
还是苗丹跑过来传达谷春月的意思：“社长，谷学姐说没有时间了，不如先给她们俩梳头上妆，到时候谁合适上台就一目了然。”
傅开平头刚点一半，却遭到杨桃和童嘉嘉的一致拒绝。
“我不去，没经验，做不好。”梦里，若不是傅开平牵着，她一出场就得绊个狗吃屎。
“我不行，我一紧张就迈不动步……”
苗丹叹气：“那么多女生抢着上，怎么轮到你俩头上，就都往后躲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逼良为娼呢！”
小影撅起嘴：“你们法律系的到底会不会说话？”又转向童嘉嘉：“学姐，十万火急了，我们说你行你就行，要有自信啊！要知道，这不仅代表你自己，更代表咱们新闻系……咱们可不能像某些人，铁石做的心肠，一点人情味都不讲。”
一句话不仅怼了苗丹，还背刺了杨桃。
苗丹翻了个白眼，不想在这个当口跟她计较。
杨桃却联想到梦里，她和这位“小影同学”大学四年不仅同进同出，还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如今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不过话说回来，她从前像极了童嘉嘉，从小被管得很严，内向、听话、还自卑，但凡有人夸她、替她说话，她都当人家是好人。
这不，童嘉嘉被架上了院系荣辱的高度，口气又松动了几分：“我是真怕我会搞砸……”
“不用怕，上了台就是走一圈，很简单的。”
“况且还有社长带着你，可比我们自己走强多了。”
“是啊是啊！学姐，你一定行，可别辜负我们啊！”
杨桃被挤到了一边。
只有苗丹踱步过来，跟她并肩而立：“我说你，不对劲啊！”
杨桃拨弄数码相机，随便扯了个借口：“我同学来了，我若上台，能被她们笑一年。”
苗丹当然不会相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杨宇晨却接过话头：“她就是不对劲，刚才没提到她时，就像跑来着！”
“啊？”
苗丹疑惑，和杨宇晨四目相对，双双撇嘴点头。大有英雄所见略同、无需更多言语的既视感。
“哎！我说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当我不存在吗？”杨桃凉凉调侃。
杨宇晨自觉移开视线。
苗丹看了眼手中活动流程，也去忙自己的了。
最终，杨桃没再与那套凤冠霞帔结缘，而杨宇晨找来的女孩，因为个儿高肩宽，与傅开平不太相配。所以重担还是落在了童嘉嘉的身上。
看着化妆镜中眉目姣好的自己，童嘉嘉也惊喜得双眸发亮，被傅开平牵着，在走廊上彩排，七分秀美、三分娇羞，倒真似个古代画上走出来的新嫁娘一般。
谷春月看着这一幕，黯然中又好似看见一丝希望。
杨桃在舞台周围拍照，尽职尽责。不管技术如何，比认真绝对是一流的。
到了最后汉服走秀环节，更是几乎照顾到每一个人。尤其轮到童嘉嘉和傅开平，杨桃不禁想起梦里，谷春月指着那个相框说：如果那天不是我脚崴了，桃子和开平可能就不认识了！
咔嚓、咔嚓——
画面再一次定格了那个瞬间。
这一次，与傅开平并肩的，不是杨桃。
……
活动结束之后，杨桃班琪跟着卢天莹去了进步新居的别墅。
别墅是在已经交房的一期，跟二期工地隔着高高的围挡，一路与一般小区无异。
卢天莹开着沿着别墅区的小路往里开。
经过一栋双拼别墅时，只见其中一栋外边挂着卟呤卟呤的彩灯和圣诞装饰，隔着窗户，都能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班琪随口道：“挺潮啊！还开圣诞party！”
卢天莹瞟了眼门口的几辆豪车：“哦！是那个池顺昭，超能折腾！物业经理见了他，恨不得躲着走。”
呃……
班琪和杨桃对视一眼。
只听卢天莹继续道：“不过也不能得罪，听我爸说，自从他买了别墅，有些人就跟着来买房，别墅捂着没卖，之前滞销的大户型就走了五六套……”
“他这是……表态了？”不想被田氏兄弟忽悠，要向严朗靠拢了？
班琪却不这么认为：“也可能是看这儿的别墅稀缺，提前置业。”
像池顺昭那种人，只要不正式签约，一切都是烟雾弹。
卢天莹的车子绕过卢家的小院子，驶入半地下车库。
三人从车库上到挑空客厅，就见米白色调的法式装潢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奢华又贵气，桌上大肚花瓶里插着娇艳的鲜花，摆了精美的茶壶、水果和小甜点。
“哦！是我爸，说待客要有待客的样子，我说不用，他还是让人置办了。”
“下次跟卢叔叔说不用客气。”
卢奋进没把她们当小孩，这是有目共睹的。把她们当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才会如此客气，班琪觉得，卢奋进这个分寸把握得极好。
稍作休整，卢天莹就带着他们上楼参观，刚参观到一半，就听楼下门铃响。
“这大晚上的，谁啊？”
北方的冬天本就黑得早，再加上冬至一过，就冷得冻掉下巴，人们普遍不像夏天那般爱出门走动。
为了安全，三个人一起去开门。
院子里的几棵小树早就掉光了叶子，透过客厅落地窗，就见池顺昭站在院门外，吐着雾气向她们招手。
原来，是想请她们一起去平安夜party。
“有邻居、也有朋友，一起过来玩吧！”池顺昭微笑，亲自过来邀请，诚意十足。
班琪兴致不高：“我们头一回来，就让小池总看见了。”
池顺昭也不隐瞒：“我听物业管家说卢总的女儿要带朋友过来，我一想，可能是你们，就让人留意着。卢大小姐，以后就是邻居了，赏个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