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棋子落下，帅被一口吞没，这场游戏的胜负也已经分晓
“哪怕是炎国的棋，你也完全不赖啊……”
路泽看了一眼棋盘，自己的布局已经被完全搅乱，帅也被枭首，可谓是满盘皆输
“维多利亚的棋，炎国的棋，又或者其他国家的一些棋，我都略懂一些……无非都是一个套路与模子，万变不离其宗”
银灰将棋盘收了起来，棋子纷纷被摆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醒目
“真是没辙，这就是去了维多利亚贵族学院进修后的结果？只有这些？”路泽懒散的靠在了椅子上
“如果路泽先生是想讽刺我的话，大可不必拐弯抹角，你不适合说这种话”
银灰将棋盘收拾好后，又坐回了路泽的正对面，这里靠着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甚至是那座巍峨的山峰
“你变了很多”路泽的眉头锁紧，开口道
“人总是要学会变化，正如这个国家，如果不学会去适应，残酷的现实会被迫你适应……就如同这些年我总是要向那些甚至根本不认识的贵族们示好一样”
银灰的语气就好像在讨论家常便饭一样，但是路泽仔细一想也能感觉到他这些年的活法
作为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者，高贵的贵族学校可不会善待银灰，银灰想要在那里活下去只有阿谀奉承
他见惯了贵族的嘴脸，脏活累活也干过许多，唯一的目的也仅仅是能在图书馆多看几本书，增长自己的阅历
现在并不是野蛮的社会，单纯的肌肉不能改变的东西很多，知识才是正解，正如强大的拳头在高速战舰面前也是虚无
“然后呢，你把你们兄妹的关系破裂成这样，你和其他二族交恶，甚至与曼珠院交恶……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和整个谢拉格交恶？”
面对路泽的逼问，银灰的眼眸只是轻描淡述的瞥了一眼圣山
“路泽先生，我很尊敬你，甚至有点……崇拜你，毫不夸张的跟你说，在贵族的学校也经常有人提到你”
“提到……我？”
银灰轻轻一笑，说道：“只身应战来自高卢的甲胄，背对众生，正对源石能量炮，这事迹恐怕在维多利亚的每个郡都有流传”
“这件事在三年前更是每个饭桌上都在讨论……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又或者是……恰好同名同姓？”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后来的行踪我也有所观察，无论是整活运动，又或者卡西米尔，我都清楚一些，虽然不明白内幕”
“你会到来谢拉格其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银灰随手从一旁的桌子里抽出来许多的信封……这些信封的收件人居然全都是路泽
“这些……什么意思？”路泽看着这么多信，实在是不知说什么
“我写了很多，但是就是不清楚如何写才能保证你的到来，现在看来，无论是哪一封，你都会应邀而来”
“这样看，当年对路泽先生或许的确有些许误会，你并不是那种人”
银灰在路泽离开后被迫承担上压力，但是临时的战袍加身，未必做不到，临时的冠冕加首，未必就会掉
“……当年的确有愧与你，有愧与希瓦艾什，这点我并不会否认”
路泽叩问内心，最后发现自己的良心居然还是占了一席之地，无论这大地再怎么残酷，再怎么险恶
一个真正坚定的人，又怎么可能被外界因素污染内心
“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佩尔罗契那边或许还有些许芥蒂，但是希瓦艾什只会向前看”
“先生不是刚刚问我，下一步吗……”
“【成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路泽听过这句话，这是希瓦艾什最初的家主留下来的话，也是所有希瓦艾什家族人都明白的道理
“如果说谢拉格是沉睡的裂兽，那我就要成为一把抽醒它的长鞭，驱动它继续前进，睡的太久会招来爪兽的嘶咬，羽兽的叼啄”
银灰没有直接说出下一步，但是却把自己的决心摆在了路泽面前，这也是他第一次将决意呈现在他人面前
“先生，如果你真的愧疚与我们，这些事情就不必要参与……我清楚你的份量，也明白你的重要性，你的入局会对这场棋局造成天灾一般的打击”
“我不希望先生打乱这场棋局，这场棋局对于谢拉格人，对于谢拉格，甚至是对于耶拉冈德，都是重中之重”
银灰……不，恩希欧迪斯的眼神尖利锋芒，却又仿佛闪烁毅力的不屈
“………话虽如此，但是我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三兄妹决裂，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你这个哥哥当的未免太不称职了，你别忘了你是恩雅和恩希亚的哥哥啊！”
路泽的怒斥却立刻得到了恩希欧迪斯的回应
“我也没有忘记我是希瓦艾什的家主！我是一个谢拉格人！”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恩雅太过于不公平了吗？！她真的希望成为圣女吗？难道不是你为了喀兰贸易的发展，强迫的吗？”
“她也是希瓦艾什人！先生！她也是我父亲的孩子，也是这个家的千金”
两个人的争锋就如同火焰在碰撞，虽然不是战斗，但是胜似战斗
“恩雅会怎么想你？又会多么讨厌你这个哥哥？”
“无所谓了，她要厌恶，那便厌恶吧……她已经是圣女，我也是希瓦艾什的家主”
恩希欧迪斯站起了身，似乎并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交谈不欢而散
到最后路泽也不明白如何修补这份关系，矛盾滋生矛盾，破裂产生更多破裂
明明是兄妹，却宛如陌生人
………
“看起来忧心忡忡？”德克萨斯站在路泽房间门的背后，突然开口道
这可把路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德克萨斯后才松了一口气
“恩希欧迪斯也有自己的立场有负担，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德克萨斯并不了解这些，她也不清楚，但是她倒是理解了如今银灰的立场与其他人的情况
“如果是能天使的话，肯定会用一场派对让他们两兄妹放下隔阂”
德克萨斯的话让路泽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旁观者清，我觉得……这不就是根本的，没有好好沟通好吗？话说开了又有什么呢，用你的话来说，银灰先生是……傲娇了？”
“不要随便用傲娇这个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