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唬你？”
王政嗤笑声，也不多说，而是转而看向向南，道：“向……向总，我这说得都是真的，那录音机的磁带就在我家里放着，我现在就可以回去拿，到时一放就全都清楚了。”
向南道：“王政，这可是你最后减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自己能把握，在家里放着是吧，那现在就去取，不过千万不要耍什么滑头，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你清楚的。”
“不会，不会！”
王政忙保证道：“向总，你可以让这俩厂卫人员跟我一块去，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行！”
向南不多说，“你俩押着他去，快去快回。”待人离去，这边什么也不做，就是这么静静的等候着。
程度这会犹如被人绑着在火上烤一般，甚是煎熬，同样难受的还有那廖咏，今儿这事怕是不好善了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没多久人回来了，王政手里拿个录音机，很小巧，很像九十年代才有的那种随身听。
向南手里把玩着，随口道：“行啊，王政，你这东西不便宜，怕是早有预谋吧？”
王政面色讪讪，还有说话！
向南也没废话，直接摁下播放键，对着扩音喇叭，让下面所有员工都来听一听，录音机播放起来，“滋滋啦啦……”先是一段嘈杂的噪音，一边的程度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相信王政这二流子会留有这么一后招。
不过在听得录音机里的第一局声音时，“哎呦，程助理，你可来了，我这包房已经开好了，酒菜已经上桌，就等你来了。”
“扑通！！！”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脚下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
向南见此，冷笑一声，继续播放着，“程助理，这……这事儿怕是不好干呐，每月工资都是按时发放，这挣得比以往都要多，现在厂里职工都挺拥护这南馨上面的管理层的。”
程度道：“我先给你五百，事成之后还会有一份，王政！能为廖厂长效力，帮他解决问题，这种机会可不多，以后万佳要是重新执掌服装厂，廖厂长是不会忘记你王政这份人情的……”
“程助理，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
程度冷笑一声，“从模特队入手，造谣她们生活、工作上不检点，在外演出跟客户乱搞男女关系，这可是你王政的强项，不需要我多讲了吧……？”
“程助理，咱……咱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政不解，道：“厂子现在状况刚好一点，这么一搞，没准又得歇业了，到时万一倒闭，这……这对你、廖厂长都没好处的。”
“那现在就有好处了？”
程度道：“王政，你也是万佳的老员工了，南馨那边不待见你，要是让它发展的越来越好，咱万佳还有话语权嘛？
到时人一个看你不顺眼，说开酒能开了你，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还是现在跟人拼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呢？嗯！
你自己说说！”
“我明白了……”
后面还有，不过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向南给关停了，把收音机交给边上王大民，向南拿起话筒对着下面人群道：
“大家都听到了吧？怎么一回事，不用我多说，想必大家心里已经明明白白的了”，向南道：“有些人啊，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就要把咱南馨这好不容易创立起来的良好开局，要给它毁灭掉。
到时会有什么后果？那就是厂里对外的订单受损，没了订单，大家伙还怎么生产衣服？没了工作，那就没了收入，我就想问问大家，还想回到之前那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饱的时期嘛？啊！”
“不想，劳资再也不愿回去，再也不愿饿肚子了！”
当中有人愤怒的喊着，当既下面愤慨的谩骂声全都招呼上来，
“把这程度给开除了，太可恨了，就为自己的权利，不顾我们几千号工人的死活，简直不是人！”
“开除，开除……”
“把他交给警方，让他坐牢去……”
向南对着台下压压手，待安静下来，道：“大家心里的愤慨我也是感同身受，像程度这种祸害咱南馨是绝对不会留的，到时交由警方来处理，大家稍安勿躁。”
这边安抚几句，随即转过身问边上脸上阴沉可怕的廖咏，道：“廖厂长，刚录音机里面的内容你也听到了，好像跟你也有些关系，这事儿不知你知不知情呢？”
廖咏面色阴沉，抬头看了眼向南，很是严肃道：“向总，这事儿我真的不知情，我要是知道这程度敢这么胆大妄为，这么的胡来，甚至还敢拿我来说事，我肯定会阻止的，怎么可能跟他同流合污，做有损厂里的苟且之事呢。”
说罢，转向那瘫地上，一言不发的程度，恶狠狠道：“程度，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当初这么的提拔你，是想着让你给厂里多做些贡献，可谁知你，唉……”一副恨铁不成钢，痛惜不已的表情。
事已至此！
程度没多说一句，撑地上的双手紧握，心里纵有万般不甘和愤怒，眼下却只能是认了。
他不傻，现在把廖咏咬出来，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这事儿只能他一个人承担了。
咬牙道：“对不起，廖厂长，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用心栽培。”然后没再开口多说一句。
廖咏听得这话，悬着的心算是给落下了，这小子不算傻。向南对此没感到意外，他要是程度，多半也会这么做。只是多少有些惋惜，没把廖咏这家伙给一并收拾了。
行！
既然你程度这么讲义气，劳资自然得成全你，转身对王大民道：“王叔，让人把下面职工解散了，回工作岗位去，报警吧，把人交给警方，这事你来负责吧。”
王大民瞅了眼那一边的廖咏，低声道：“就这么放过这姓廖的？”
向南轻叹声，“不是放过，是现在没办法，明白吗？以后有机会的，先这样，有今儿这一出，这混蛋也得消停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