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婉虽然说的令人听着不爽，但却是实话。
等他们离开饭店，就算出了饭店的保护圈，男人他们再想找麻烦，就容易多了。
说完这句话，苗笙婉就牵着晚卿月的手离开了饭店，临走还瞪了一眼经理和那个男人。
男人拳头都握紧了，但是他不能在他们刚出饭店就找麻烦，不然会给饭店抹黑，还会被老板盯上。
他父亲告诉他，惹谁都不能惹凤凰屋背后的老板。
他只能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等到离开了饭店，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解决掉。
晚卿月等人出了饭店后就准备去逛了逛夜市。
也算是跳蚤市场。
每个人把自己不用的东西拿出来摆，以低价进行交易。
她用符咒联系了洛妤泠等人，告诉她们在夜市门口会合。
其他人也没有逛过夜市，所以对夜市也很感兴趣，毕竟这可是末世后的夜市，说不定会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等汇合，洛妤泠他们已经找到了住宿的地方，而且也给晚卿月他们定了房间，钱已经交了。
之前住宿都是晚卿月掏的钱，所以这次洛妤泠没要晚卿月的钱。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信任一个人。
像晚卿月不求回报，将自己的会的倾心相授，以前她是不会相信这种人的存在的。
如今她信了。
晚卿月实力强劲，但是性格比较直来直往，虽然单纯却不蠢。
和她相处也有不合的时候，但是晚卿月生气的时间都不长，很快她就会忘记，所以不会有芥蒂。
“那就谢谢了，房子保密性如何？”
“很好，我们特意选的保密性能好的地点。”
晚卿月诚心道谢，也准备今天晚上就将他们的佩剑炼制出来。
他们还是分开逛夜市了。
蒋逸羡也想自己逛逛，有了琅渊，晚卿月也就放心了不少，任由他自己去逛。
月和苗笙婉执意跟着晚卿月，黑猫有点困倦，就自己回家睡去了。
晚卿月逛了一圈，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夜市上卖的都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有食物，有珠宝，还有药材等。
不过能够入晚卿月眼的却没有。
不过有一家卖蚕丝，还是异变后的蚕丝。
异变后的蚕大多都具有属性，所以生产出来的蚕丝都具有一定的抗性。
苗笙婉入手了很多蚕丝，准备给晚卿月做一身衣服。
月手上没有晶核，所以看到喜欢的东西都是晚卿月给买下的。
他的眼光也很好，买下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可以制作丹药，他凭借直觉买下的，然后送给了晚卿月。
晚卿月丹药很多，但是看到好药材，确实手痒了。
另一边的蒋逸羡和琅渊。
琅渊走在蒋逸羡的身后，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四处看。
蒋逸羡一直不习惯琅渊在身后，总觉得他会突然地袭击自己。
双方都没有信任。
蒋逸羡四处逛，他也想送给晚卿月什么，自从跟在晚卿月身边，自己就一直在给她添麻烦，他目前无法报答，但是却想尽自己所能。
路过一个摊位，他看到了一个胸针，雕刻着漂亮的白色山茶花，花的下面挂着流苏，看着圣洁又美丽。
他抚摸着胸针的材质，是能够抵抗住天火与陨石的合金，上面有些花瓣是镂空的，上面镶嵌着钻石。
蒋逸羡想要利用炼金术，在上面刻印一些能够给晚卿月提供帮助的法术。
具体让它发生什么作用，他还没有想好。
在蒋逸羡还在对胸针爱不释手地查看时，琅渊已经察觉到了敌意。
他看了一眼还没有发觉的蒋逸羡，叹了口气。
身影隐去，混入人群。
罗素怀着怒意带着自己的新女友来到了夜市，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保镖，都是c级甚至b级的强者。
两人逛着就看到了对面摊位的蒋逸羡，罗素脚步停下，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晚卿月他们，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罗素，就是白天晚卿月他们在凤凰屋遇见的那个下头男。
他回去后对白天的事越想越气，立刻从登记站那里找到了几人的信息，才知道自己得罪了强者。
他的朋友回去后肯定和自己的父母讲了这件事，导致他的父亲也知道他与强者发生的事情，给他大骂了一顿。
他父亲还把他的积分卡停了，让他无法大手大脚的花钱，不过他还有积蓄，所以对此没有感到困扰，反而感觉到了耻辱。
这份愤怒自然就转移到了晚卿月他们的头上。
看到蒋逸羡后，他就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女友也看了过来，有些疑惑：“怎么了亲爱的？那个孩子…”
“让我逮到了。”
然后对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偷偷安排了什么，就挽着女友走了。
保镖们藏在夜市的出口处等着，只要蒋逸羡出来，就能将他抓住。
突然，保镖们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谁在那里！”
领头人转头警惕着黑暗处，所有人也纷纷回头查看。
琅渊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露出了他的下半张脸，露出邪笑：“马上就会死，还在乎我是谁吗？”
绿色的狼眼亮起，他的速度快到人眼看不到，只能看到被撕裂的手脚，疼痛还没传达大脑，惨叫还没叫出，脖子就被划破，声带也被破坏。
血液都没沾染到衣服，只有脸上喷到一些。
他抬手轻轻抹掉，用舌头舔干净后，看着自己造成的场景，心里满意。
——
蒋逸羡付完钱，回头就找不到琅渊了。
自己也不想束缚他，而且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对付，所以并没有惊慌。
又买了一点东西，蒋逸羡在出口处看到了琅渊。
“你去哪了？”
蒋逸羡自然地询问，琅渊只是回答运动了一下。
“不过，你是不是太没警戒心了？”
“什么？”
“没什么。”
蒋逸羡皱起眉，这种如同师父对徒弟失望的语气让他不爽，但依旧没有说什么。
罗素还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床上躺着一丝不挂的女友，自己穿着裤子抽着烟。
门被敲响，是手下传来报告。
“进来。”
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单膝跪下，进行报告：“报告，保镖们全军覆灭，无一生还。”
“什么！”
罗素惊讶地站起身。
情报上写着，蒋逸羡只是个c级异能者，就算他的异能在怎么奇怪，那么多b级和c级异能者，怎么会连一个孩子都抓不到？
“去，给我跟着他，把他们近期的活动都报告给我。”
“是。”
男人退了出去，留下一脸愤怒的罗素。
何熙妍他们自从那次被人鱼蛊惑后，队内的气氛就有些微妙，每个人都更加谨慎许多。
如今逛街，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默。
“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了，自从跟着晚卿月他们后，好像轻松了很多。”
何熙妍打破沉默，装作怀念地开口。
柯牧之轻轻点头：“是。”
郑华宇开朗地回答：“也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可以留作回忆了。”
雷鸣附和：“也学到了很多，没想到她们真的活了几千年，不可思议。”
“是啊，我们也从他们那里学会了修炼的法子，没准，我们也能长生不老，成为仙人？”
何熙妍开玩笑道。
场面轻松了一瞬，何熙妍沉默了下来，开口：“那次，我被人鱼歌声蛊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她诉说着，将她以前的苦痛与遇到他们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一直都害怕背叛，所以接受你们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试探，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感情。”
“我只是自私地利用你们，因为这样，你们就无法背叛我，无法离开我。”
“可是我却忘了你们的心情，是那个梦让我明白了。”
梦里，柯牧之知道了何熙妍的自私，对她心灰意冷，与他疏离。
郑华宇不能接受，前来要个说法，还决定要将一切都告诉雷鸣，让所有人都离开她。
争执之下，何熙妍失手杀了他，而听到声音赶来的雷鸣亲眼看到了一切。
他质问她为什么，她因为害怕不敢告诉他真相。
最后，两人敌对，决裂。
她害怕的一切都出现了，她怎么阻止都没有成功，在歌声的蛊惑下，她想一死了之。
这个梦成为悬在头顶的剑，让她时时刻刻担忧着。
想了许久，她觉得还是坦白，这样心里也能松快许多。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自私导致的。”
何熙妍站在角落，眼神中有一丝解脱，更多的是愧疚，她在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我喜欢你，妍妍。”
表白的是郑华宇，他的笑容轻松，眼眸没有厌恶，反而也带着释怀。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自然包括你的一切，所以，你可以一直利用，我甘愿的。”
“没错，我也是一样的。”雷鸣附和。
柯牧之沉默着，但是眼神柔和。
何熙妍眼眶湿润，心脏划过暖流。
郑华宇再次抚摸上了胸口的符咒，那是他祖母给他的护身符，拖它的福，自己没有被蛊惑。
只是祖母…
几人随便买了些感兴趣的东西就回去了，只是柯牧之一直沉默地跟在后头。
回到房间，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梦…成了现实。
何熙妍真的一直都是利用。
那她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心吗？为了更方便的使用与命令？
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
救赎都是假的吗？
他揪紧了胸口的衣服，感受心脏传来难以言喻的苦涩。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修炼形成人形，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环抱住了柯牧之嘲讽道：“啊啊，看来你这个怪物依旧没有人能够接纳。”
“痛苦吗？悲伤吗？”
“一切都是假的，你以为的救赎，你以为的接纳，都是何熙妍伪装出来的。”
“怪物就是怪物，谁会接受你呢？”
柯牧之听的刺耳，挥手将黑雾打散，怒斥：“闭嘴！”
黑雾再次凝聚人形，飘在他面前：“恼羞成怒？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吧~”
“能接受你的只有我，毕竟…”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柯牧之痛苦地捂着耳朵，跪在地上大叫：“我让你闭嘴！”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牧之，发生什么了？”
是何熙妍。
柯牧之没有给她开门，他还没有整理好面对她的心情，只能靠坐在门上回答：“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他撒谎了。
但是何熙妍没听出来。
“真的吗？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我很担心你。”
她说。
“她在撒谎，她只是怕你不能为她所用，她在虚情假意。”
黑雾还在耳边说着。
柯牧之皱着眉，尽量平静地回话：“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妍。”
“嗯。是我应该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
说完，她就离开了。
黑雾就那么存在他的眼前，否定了何熙妍说的一切。
柯牧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拿出晚卿月给的清心诀，可是不论怎么修炼，心中总是回顾他们在一起的一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发芽只是时间问题。
他开始怀疑何熙妍对他说的一切做的一切，他甚至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何熙妍对他的利用，并暗中嘲讽他。
理性告诉他，他不应该如此。
但是感性却叫嚣着：报复！一定要报复！
所有伤害自己的人，都要得到惩罚。
第二天天亮。
柯牧之一夜没睡，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何熙妍无论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能看到站在何熙妍身后的黑雾。
黑雾如今成了何熙妍的模样。
“牧之，你的状态很不好，昨天没睡好吗？”
何熙妍担忧地说，同时，她身后的黑雾就用另一个语调解说。
“你这样还能在我身边工作吗？别拖我后腿，怪物。”
柯牧之决定无视黑雾，低下头回：“我没事。”
“一定要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
“我还要靠你给我当挡箭牌呢。”
柯牧之双手握紧水杯，喝了一口牛奶回：“我知道了。”
放下杯子，他就站起身没有打招呼，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