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玉紫茗的一声高音，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几个同学。
作为班长，每次上课她的起立声就是最好的闹钟，有的人已经对广播里的上课铃声免疫了，但听见玉紫茗的声音，便会直击脑电波，就算上一秒还在做美梦下一秒也会下意识地站起来。
有的学生家长听闻这招好使，还专门跑到教室门外录了上课前的这几秒声音，回家给孩子设为起床闹铃，一叫一个准。其他同学听了他的遭遇，纷纷表示同情。
“老师好！”
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声非常亢奋又嘹亮的嗓子，每次上午第三节课开始，有的同学就开始犯困了，尤其是经过了课间操，大家的身心都有点疲惫。
这种时候，就有几个比较特殊的同学，要不是最有气无力的，要不就是最亢奋的，在一众普通的声音中显得尤为突出，其中一个就是董小棋。
不过每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同学问好，教书三十多年的董兴华总是笑脸盈盈地温柔回礼：“同学们好，请坐下。”
“在上课之前呢，我想问同学们一个问题，有谁在假期看过电视剧《狂人与警察》？”
董兴华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大半的同学举起了手，这部剧可是今年寒假的大爆剧，身边的家人同学都在讨论，要是自己没看过岂不是落伍了。
“好，那这么多同学都看过，那么你们说说老墨后来是怎么暴露在警察的监视中的？”董兴华问道。
一时间大家各执己见，讨论声响彻教室。
“因为鱼！老墨是卖鱼的，他的冷藏车也暴露了。”一个靠近讲台的同学的回答传到了董兴华的耳朵里。
“没错！这位同学说因为鱼，老墨一直经营鱼摊，天长日久身上便会有鱼的味道，所以被他害死的工人才会说他身上有鱼腥味。”
董兴华顿了顿，看着台下的同学都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便继续道：
“这个现象就告诉我们，如果一个人在一个环境中待久了，那么身上不自觉地会带上属于这个环境的味道。
比如你的父母职业是医生，那你大概率会比其他同学懂得更多的医学知识；你喜欢看武侠小说，那你的思想和行为也会自然而然地带上侠义之气；
所以刚才迟到的那位同学，你的味道已经暴露了，我先不点你的名字，下课自己去办公室领罚。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前排同学不知道说谁，都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后排的同学却齐齐看向了董小棋。
呵，这老头儿，说了这么多废话，合着在这等着我呢。
董小棋不顾周围的各种充满笑意的眼神，依然趴在桌子上装死。
他以为董兴华看见自己从厕所跑出来了，抬起袖子默默捂住一个鼻孔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嚯，好浓的烤鹅味道！
都怪董高逸那家伙，穿着我刚洗的校服去烤鹅房，完了也不给我洗洗！
董兴华和他爷爷梁文正是多年的老友，经常去“秘鹅记”骗吃骗喝，董小棋从小就见过他，那时候不以为他是个老师，还当只是个吃货老爷爷。
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巧，现在自己竟然成了他的学生！唉，苦啊！
董小棋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鲜嫩流汁的烤鹅正向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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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
火车走了将近十五个小时，终于到了西原市境内，城双四人在市区一人吃了一碗牛肉面。
吃饱喝足，四人便决定先乘坐大巴车到较为偏僻的县城，然后再上天飞行，这样也可以节省部分体力。
“小兄弟，你们也是到夏安县的？”
城双四人坐在倒数一二排靠左的位置，中间隔着过道，右边一个穿戴阔绰的中年人向一边的黄珊拉话道。
“是呀，你们也是吗？”黄珊一向自来熟，最爱和人唠嗑。
中年人理理自己的金色西装和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又摸摸坐在靠窗一侧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儿子的头，才答道：
“是的，我们本来是乘坐私家飞机来的，但那边没有机场，只能在西原市下车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车的人都是到夏安县的，而且越往下面走，交通方式越少。”
赵朔坐在黄珊前面一排，听着两人的对话抬眼瞟了一眼斜后面的中年人，后悔了，这金晃晃的大金链子，差点晃得他眼睛给闭上。
“这位大哥，听你的话你对这边很熟啊，我们是要去终南山青玄观拜师学艺的，我家茂儿天资聪颖，相信肯定不缺为他带路的人。”
中年人不以为然，一脸宠爱地看着他的乖儿子，莫名的自信。
“你们也去青玄观？现在灵峰道人开始收弟子了？”
黄珊惊讶，她还记得五百年前自己下凡练功时，自家师父可是不收人的，每天沉浸在自己的酿酒大业中，现在怎么开始收徒了？
“灵峰道人是谁？青玄观有这个人吗？我们茂儿要拜的，可是青玄观鼎鼎有名的瑞林道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称道人的~”
中年男子的表情由疑惑转为不屑，最后变成一脸骄傲。
“二姐，瑞林道人是谁，你知道吗？”
庆芜转过头小声询问坐在黄珊身边的城双，黄珊和赵朔也竖起耳朵听着。
城双平日会和大姐协助母后做一些事，所以凡间比其他姐妹跑得勤，不过除了三年前的战役，上次来凡间看师父还是一百多年前，她仔细想了又想——
“一百一十多年前，因凡间大乱，我和大姐去看师父的时候，好像灵域师叔新招的一个七岁小男孩，就叫瑞林。”
“噗嗤！”原来是个小孩在招人，幸好不用听这个小男生叫自己师姐，要不然总感觉自己辈分小了许多，黄珊终于放心了。
四人开始闭目养神，中年人见几人无意搭理自己，便开始教自家儿子一会儿到了青玄观要做什么怎么做。
大约一个小时后，夏安县汽车站到了。
“小伙子，去哪啊？来来来，先上车……”大巴车门外出租司机的拉客声音将车上睡得朦朦胧胧的庆芜几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