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注意到风凌语的动作，低声问：“怎么，有感兴趣的东西？”
“嗯，”风凌语抿唇，不过她也有些不确定，于是道：“走，我们过去问问。”
风凌语和沈怀瑜直接来到老爷子的摊位前，风凌语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他摆的东西。
卖小鸡的大娘见两个长得好，穿的也好年轻人停在那老头的摊位前，心里嘀咕，条件这么好的人可惜脑子不好。
这么些破烂还看的津津有味的。
“大爷，我能问问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吗？”风凌语开口。
大爷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微阖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即使是有人来了他的摊位，他也没有一点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卖鸡的大娘在心里吐槽，这老头装腔作势，这么些破烂连偷都不会有人偷，当然不需要看着啦。
专骗些傻子。
傻子风凌语和傻子沈怀瑜：……
听到问话，老大爷才把眼睛微微的张开一条缝。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然后才哑着嗓音开口：“你问这些做什么？看上哪个就和我说，总归这些东西不是偷的。”
这个老头虽然态度不好，不过风凌语还是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说道：“大爷，你这里的东西我都看上了，你看需要什么东西来换？”
卖小鸡的大娘一直侧着身子偷听这边的动静，在听到风凌语说全都要了以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小姑娘，你要是觉得好奇换一件就行了，都要你拿回家去也没用啊。”
风凌语勾唇一笑：“我就是有用才买的。”
那大娘见说不动她，又把视线转向沈怀瑜：“小伙子，你得劝劝你媳妇，年纪轻轻的把家里东西都造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虽然大娘说小语是他媳妇，让沈怀瑜有些高兴，但他的脸色淡淡：“我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接连碰壁之下，大娘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爷等他们说完之后，才懒散的坐直身子，他的眼睛因为年老已经变得昏黄而浑浊，不过风凌语还是能看出他眼底的睿智。
“你确定你都要？”老大爷问。
“是的，需要什么东西来换，你说。”风凌语淡定的回答。
老大爷来了兴趣，又问：“你知道我在卖什么？”
“多少懂一些。”风凌语淡笑，又仿佛不经意般说道“我有一个好朋友，前段时间曾捡到过一本家常菜菜谱，浅浅学习了几个月厨艺就大涨——”
“我看老先生你这里的菜刀很适合我朋友，想带回去送给她。”
老大爷目光闪烁，意味不明的开口：“那本菜谱竟然叫你们捡到了。”
“老先生的意思是？”风凌语故作不解。
“行了，既然你在我面前提起，就不要装下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是看见我摆的这几本书才认出来的吧？”老大爷鼻子里哼了一声。
风凌语摸摸鼻子，悻悻道：“确实是这样。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摆在地上，我也是不忍明珠蒙尘。”
一本家常菜谱就那么优秀，这其他的菜谱有多宝贵自是不用细想就能知道。
“就是不知道老先生肯不肯割爱让给我了。”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子一套一套的。我都摆在外面了，你说是什么意思？给谁不是给，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说话间老头掸掸自己身上的雪渣子，眼睛也透出些不一样的神采来。
卖小鸡的大娘在心里嘀咕，难道还真的是什么宝贝不成？
但是风凌语和老大爷言语之间说的很隐晦，大娘认真的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听明白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
“在这里，如果我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估计也没人给的起。”风凌语挑眉自信的说道。
这话不是夸大，她有空间和风家家财作为后盾，许多东西都可以眼都不眨的拿出来。
而且这老头的身份无外乎是厨子。
厨子嘛，想要的东西无非就那些。
“小同志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老头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了就是狂妄自大了。
“实话而已。”风凌语摊手，“老先生该说你想要什么了。”
见他还在犹豫，风凌语继续道：“你总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连说都不说就直接觉得我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太武断了。”
“而且——你今天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有人识货吗？”
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老人家把珍宝藏在破烂里一起卖，不就是想找个识货的人吗？
免得自己的心血被不懂的人拿去糟蹋了。
老大爷猛然一僵，最后绷直的脊背又重新佝偻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把手伸出来吧。”
风凌语一眼伸出手去，老爷子耷拉着眉眼地给她一张纸条。
风凌语知道，纸条上写的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伸手把纸条打开，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以后，风凌语愣住了。
老爷子看见她的反应也不觉得失望，他本来就没对一个小姑娘抱多大希望，“这上面的东西听都没听说过吧？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