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能不能起飞顾胜昔不知道，但是苏茉不能起飞她是敢肯定的。
上了小雅劳工名单上的人，随时可以消失得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顾胜昔有时候都会禁不住幻想，如果她也有小雅同款金手指，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果园，她大概会把每一个招惹到自己的人都刷进空间去劳动，然后选择特别讨厌的炼制成无知无识，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傀儡，想想都爽的不要不要的。
难得何小雅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迄今为止算上苏茉这个预定的也才只炼制了三个傀儡。
顾胜昔依旧在这个地下世界里疯狂闯荡，遇见拿着家伙的内部人员直接一电棍放倒再补刀，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现在越来越得心应手，顾胜昔有点害怕，自己如此坦然平静杀死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什么反社会人格。
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琢磨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她担心这些丧心病狂的瘪犊子一旦发现整个村子已经被驻军控制，会鱼死网破释放那些足以造成整个郭嘉乃至世界恐慌的生化武器。
那些病毒一旦传播开来又没有及时控制，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比蜜山市大地震差。
一连三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福尔马林液的味道，还有一些被浸泡着的断臂残肢，甚至一些明显有些年头的深褐色干尸……
顾胜昔已经没有时间去细究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只要感觉不像是藏匿着那些细菌武器的地方就全都略过。
然后她在一间看起来有些特殊的房间停下。
这个房间的门是金属的，上面喷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顾胜昔看不见这个房间里面有什么，感谢这个世界没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顾胜昔迅速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弄了一套不太超纲的A级防化服把全身都武装起来。
她宁可被人撞见自己穿着古怪的衣服，也不愿意用自己身体去冒险。
小八嘎对别人狠，对自己人也狠，曾经有员工被超过人体承受两万多倍的辐射之后dNA断裂，为了研究这一病例，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患者的死亡时间，这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融化，熬到八十多天才在极度痛苦中失去。
救人重要，但前提是不能搭上自己。
顾胜昔穿戴整齐之后一闪身又重新出现在金属门前，大概是小河沿大队这些人对自己太有信心了，金属门虽然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十分高大上，但是防盗方面不堪一击，顾胜昔一根发卡就轻松打开了屋门。
出乎意料的，这间印着骷髅头的房间并没有一瓶瓶眼花缭乱的药剂，也没有一排排看不明白的器械，屋子里十分干净整洁，只有一个立式对开的古老保险柜和一张床，床上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
而在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排……刑具？
如果不是床上那个男人看起来已经人到中年，顾胜昔真的会误以为是钱慕尧那个死变态在此开了一家分店。
男人还活着，只是脸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疤痕，看见穿着怪模怪样的顾胜昔只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就淡然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她。
然而那鄙夷的一眼，却让顾胜昔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轰”的一下炸得整个大脑都要宕机，这个人，她好像认得！
不，确切的说，是原来的顾胜昔认得！
那双眼睛，她很熟悉，很熟悉！
顾胜昔不禁走过去，透过防护镜看脸已经快要被毁掉的男人。
“爸？！”
男人也倏然扭过头来，双眼像是要脱出被束缚的身体一样盯着她，像是很久都不曾说话，男人的声音滞涩而嘶哑：“小幺？”
顾胜昔隐匿在护目镜后面的双眼，瞬间泪盈于睫！
她手里再度出现一支黑发卡，开始熟练拨弄男人四肢和脖子上的铁锁。
这年代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简单，很快，五把铁锁全部打开，顾胜昔又间断他腰上的绳子：“怎么样，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她喉头有些发哽，不知道是接受了顾胜昔那些记忆之后对自己产生了影响，还是因为顾霆此刻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狼狈，顾胜昔只觉得眼眶发酸，然后眼泪就一串串往下掉。
顾霆却只管贪婪的看着她，可是隔着防化服和护目镜，他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像极了阿茹的眉眼，他的女儿，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顾霆眼角也有泪滚下来：“你是孤身一人来的？要是的话就快点跑，这里很危险，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能来的地方。”
顾霆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喘，他几乎瘦得皮包骨头，只有一双眼里依旧还目光炯炯，他努力在加快语速，只是好像很久不说话了，他说的不是很流畅。
“逃出去之后去潢城找你大舅。”顾霆说了一个地址：“记住了吗？去那里，叫你大舅找人来，救我，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
顾胜昔看他说的吃力，直接打断了顾霆的话：“咱家那个玩意是假的，对吗？”
“他……当真成功的冒充了我？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假的？”
“他逼我下乡，而且他比你少了一颗痣。”顾胜昔用手比划着位置：“我在小舅舅家看见了当年你的照片。”
“他怎么敢……”顾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忽然惨白一片：“你妈妈她……她……”
“妈早就过世了，我七岁多一点的时候。”
“噗”的一声，顾霆喷出一口鲜血，竟然直接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带我，带我出去！”
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双目赤红，几欲喷火。
可是很快，顾霆就颓然又跌了下去。
顾胜昔的胳膊看起来都比他的结实些。
“来，我背你。”
顾胜昔走过去弓起后背。
透过防化服，顾霆看见女儿瘦弱的背，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愤怒又是酸楚，他的宝贝闺女啊，这些年是被那个牲口给怎样虐待才瘦成这个鬼样子？
小时候奶团子肉呼呼的，自己每天都要捏两把，阿茹每次都打开他的大手，翻着白眼呵斥他：“别捏脸，小幺会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