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初突然出声，让注意力没在这里的沈亦安吓得手都是一抖。
好在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来看看你还活着吗？”
依旧是熟悉的语气，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沈亦安。
可是程南初就是觉得她似乎哪里变了。
在他说话以前，透过月光，她眸底担忧自责让他怀疑自己的双眼。
她原来也是会有这些情绪的吗？
“卑职无碍，公主可以回去了。”
程南初的声音毫无波澜，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沈亦安没想到，他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赶她离开。
这脾气还就上来了，她明明是好心来看看。
虽说她话是说得不怎么好听了些，但是他好歹跟她客套几句吧！
“若本宫偏不呢？”
沈亦安就是要跟他对着干，刚才对他发现的窘迫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以往她根本不会踏足他这个小地方，也不会在他拂了她的面子还如此坦然。
她的脸皮还真的厚了不少。
程南初就算是想说什么，但碍于身份差别，他也只能憋在心中。
“公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于理不合。”
程南初只觉得自己怕是疯了，居然和她讲起了道理。
她深夜来他的房间，到底是想发什么疯？
“礼法？”
听到这个词，沈亦安神色莫名。
月光洒落在她身上，配上她诡异的笑容，像是一个吸人魂魄的鬼魅，危险而迷人。
“你是说这样吗？”
沈亦安明亮的眼眸中充满疑惑，脸上的表情何其无辜。
但是她手上的动作也一点也不单纯。
直接掀开他搭在身上的薄被，动作干净利落，快得让程南初根本反应不过来。
或者说，他根本就想象不到，她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当即不顾一切厉声道：“沈亦安，你做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控，面对这样流氓无赖的沈亦安，他真的束手无策了！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一掌将她打晕丢出去。
可是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程南初想将被子从沈亦安的手上抢过来，但是一动就牵扯到背后的伤口。
本来不是很疼的伤口，在御医的诊治后，他反而觉得更加严重了。
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沈亦安，他居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
程南初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力过，只能被动地趴在床上，感受她略微冰凉的手指在他的背后滑动。
他想挣扎，可是不知道沈亦安做了什么，让他仅存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南初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一世的英明啊！
要是沈亦安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怕是会冷哼一声。
她虽然是有些垂涎他的身子，可是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地步。
只不过见他的伤口如此严重，怕他落下什么病根。
想着系统里面伤药，这疗愈效果怎么也比这些伤药好上不少。
至于他为什么不能动弹，当然是亲爱的594的帮忙啦。
虽然它很不愿意，但是谁让沈亦安是它的主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这个世界的影响，594总觉得她越来越强势了。
此时已经没有精神去想其他的程南初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已经放弃了。
随便她想做什么吧！
虽然他不喜欢沈亦安，但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吃亏的也是她，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好。
而他，大不了就当做为程家的复仇牺牲些色相罢了。
毕竟在他的备选中，还是有色诱沈亦安这条路可以走的。
如今皇帝未立皇后，整个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除了太后就是沈亦安。
在太后那里，几乎一切的算计都无所遁形，只有在她这里尚有一线生机。
程南初也能感知到，沈亦安对他还是有一丝不同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这是他的机会不是吗？
可不到万不得已，程南初并不准备用这个方法。
他要高光正大为程家翻案，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将那人退下高台。
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后，粉身碎骨是什么滋味！
只是，事情的走向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她似乎只是在他的背上擦拭着什么东西。
一股淡淡的清香，涂上后有些冰凉的感觉，背后的痛楚都缓解了不少。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程南初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很快被好奇所取代。
“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药？”
程南初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至于真相沈亦安怎么可能告诉他，敷衍至极：“伤药。”
直接让程南初噎住了，她说得似乎也没错。
“本宫乏了，就先回去了。”
沈亦安的关心表现得并不明显，将药上完后就着急着离开，似乎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模样无情极了。
让程南初都忍不住恍惚，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他的错觉。
要不是背上不同于之前的火辣，而是异常的清凉，他真的会认为今晚无人踏足过他的寝殿。
最神奇的是，随着沈亦安的离开，他身体的力气也渐渐在恢复。
最初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巧合。
接下来的几天，沈亦安每晚都会来给他上药。
她一来，他的身体就会莫名其妙地软下去。
程南初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她悄悄动了什么手脚。
哪怕他很清楚，她根本就不用做这些，就能办到她想做的任何事。
可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沈亦安给他上药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
她看向他的眼神少了一切暗藏着的情愫，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些变化让他有些不安，现在的沈亦安也愈发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开始对之后的事情没有把握了。
“公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是这么多天一以来，程南初第一次主动给沈亦安搭话。
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默契。
每晚沈亦安来给他上药，完事儿后她就会直接离开，这个过程中两人都不会说话。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