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年是谁？”李斯提出疑问。
赤名松子顿了顿，感觉这货不像在说谎：“是个大商人，很有势力。几年前入赘到欧洲那边，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李斯诚恳摇头：“不认识，我就是素素姐手下一个演戏的。”
赤名松子狐疑：“你和她没别的关系？”
“真没有。”
两人安静对视几秒。
赤名松子眯起眼睛，不咸不淡：“是吗？那没事了。”
“哦对，我那不成器的女婿平时多受您关照。最近有部电影，导演北野欠我一个人情。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里面演男二号。”
北野是当今岛国最有名的几个导演之一，特别擅长黑道题材的电影。
这样宝贵的机会说送就送，赤名松子在娱乐圈的地位可想而知。
李斯一推桌子：“承蒙厚爱，最近只想休息几天。”
场面话谁不会说啊。
他感觉不用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走出两步，李斯再次回头。
赤名松子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讲，只见李斯取出手帕，顺走几块樱饼。
“这个很好吃。”他解释。
赤名松子低下头，不发一语。
李斯乘上电梯，会客室里重回寂静。松子老太太静坐了几秒钟，慢慢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
端详镜中布满皱纹的脸，松子莞尔一笑：
“斯年。”
“咱们都老了。”
另一边，李斯乘着电梯，在二十七楼停住。
门打开，只见刘劲声站在外面，捂着腰子：“扶，扶我一把。”
李斯不说话，后退到墙角。
刘劲声扶墙走了两步，发现靠自己一个还真不行：“李哥，快搭把手…….”
“亲爱的，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伴随不熟练的中文，赤名莉莉出现在拐角。
她一扭头看见刘劲声，眼前一亮：“亲爱的，你在这儿！”
刘劲声浑身冒冷汗：“快，再不让我进去就来不及了！”
他艰难向前迈步，手腕却忽然一紧。
莉莉就在刘劲声身后，抓着手腕不让走，大眼睛扑闪扑闪，楚楚可怜：“劲声，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刘劲声寒毛都竖起来了，不顾一切将另一只手伸向李斯。
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李斯冷笑一声，按下关门按钮。
在刘劲声绝望的目光中，电梯门缓缓闭合。
李斯还隐约听到莉莉的声音：“现在时间还早，不准休息哦～”
“不，别！你别过来啊！！！”
李斯下到一楼，走出电梯。大厦里暖气开得很足，唯独一楼，北风嗖嗖吹。
他本来热的快要冒汗，此时感到格外舒适。
外面有人招呼他，李斯一看，素素姐来了，还带着豆芽。
李斯快跑几步，来到两人身边，自然而然和冯素牵手。
“你们不用来的，怪麻烦…..”
话没说完，李斯的另一只手里，塞进一个冰凉的小拳头。
他低头，豆芽撇过脸。
李斯无声笑笑。
明明只是下午三点，天色却有些阴沉了。空气里有闷闷的感觉，看来大雨马上就到。
商店早早歇业，街上看不到行人。
三人都没带伞，却根本不急。就这样拉着手，慢悠悠向酒店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
大门被一脚踹开，三人连滚带爬冲进房间。
李斯刚要脱衣服，冯素立刻发火，让他先脱鞋。
豆芽拿出手机，发现泡水黑屏了，怎么也打不开。
小姑娘顿时表情一暗。虽然手机很便宜，但它是李斯送的，意义非凡。
混乱好久才平息，三人全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谁知道暴雨来得那么快，将猝不及防的一家三口全淋成落汤鸡。
李斯往窗外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刚回酒店，雨竟然停了！
冯素平时欠缺锻炼，累的浑身肌肉酸痛。
豆芽和李斯倒没感觉怎么累。
这俩货主要是懒。
豆芽抱着手机，还不打算放弃。李斯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她：
“先用我的吧。能修就修，不能修再送你一个。手机总要换代，原先那个可以留着当纪念品。”
李斯总是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豆芽小声“嗯”了一下。
安抚好豆芽，李斯翻了个身：“素素姐，问你点事儿。”
“问。”素素姐懒洋洋的。
李斯沉声：“什么是爱情？”
冯素闭着眼，表情平静，所以谁也没看出来她大脑都快转冒烟了。
什么是……爱情？
怎么一轮到我，话题突然变这么高深了？
等了一会儿，李斯失望：“素素姐也不知道吗？”
冯素根本没听见，她正搜肠刮肚，想找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来好好证明姐姐的智慧。
有了！
素素姐风轻云淡：“爱情是……”
“我感觉爱情其实是自毁。”李斯叹气。
“智者从此愚蠢，懒人从此勤奋。你的本性在一段关系中消磨殆尽，最后无论爱情是否开花结果，你都不再是你。”
“最重要的是，这种改变完全出于自愿，且所有人都甘之如饴。”
素素姐闭上嘴，心想完了，比我要说的有哲理多了。
李斯的爱情观听上去有些危险，素素姐认为不能让孩子保持这种错误观念，温柔劝说：
“爱情肯定也有好的一面……”
她努力思考很久，也没想到好在哪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豆芽身上。
小姑娘嘛，在这个纯真的年纪，总会对爱情有许多美好幻想。
“豆芽，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豆芽放下手机，毫不犹豫的回答：“制造工具的前一项步骤。”
素素姐翻身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
累了，不想管了。
气氛有点不对劲，李斯感觉得说些什么活跃一下。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豆芽晃晃手机：“是刘爷爷。”
“还是叫叔叔吧。”李斯接过手机。
电话里，刘劲声好像更虚了，说话都打颤：“呼……呼……总算逃出来了，你这狗东西不讲义气。”
他继续说：“节目已经拍完了，接下来就是找个温泉旅馆修养。反正我出钱，你挑个好地方吧。”
既然说到这件事，要去哪里，李斯早就想好了。
“那就去和歌子山吧，附近有温泉。”
“我还想参加当地祭典，看起来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