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转身离开了人群，前往那座白塔。
他发现这一路上，许多贵妇都在注视着他，还时不时塞给他一些珍贵的首饰。
罗曼低下头，他的手腕上已经满是金银手镯，手上是各色戒指，胸前挂着五六根项链……
一次还是巧合，但这么多次未免也太奇怪了。
只靠脸，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罗曼还未听过恒霜有这样的习俗。
难不成和自己的打扮有关？
罗曼满腹狐疑地走回了那间寺庙，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是沙士河的神庙，也就是恒霜的送子神。
当焚衣阶级无法留下后代时，她们就会找沙士河的僧侣解决问题。
这些首饰就相当于定金，等她们下次来到寺庙后，罗曼就该用肉体偿还了。
难不成那女奴也想要孩子？
这有点不合恒霜礼法吧？
罗曼用首饰换了几瓶甘洌的美酒，继续向着白塔前进。
白塔位于港口的外围，大约四十米高，塔的外围有着各种交合姿态的浮雕，相当写实。
不过罗曼也没有过多惊讶，恒霜的生殖崇拜简直处处都是，这白塔没什么特殊的。
等到罗曼靠近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家妓院。
不过来往的人穿着都很华丽，妓女的外貌和身材也远胜那些个体户。
罗曼疑惑地走进了白塔的内部，一名浑身涂抹着香油的女人顿时跪在了他面前，在房间内，还有一群搔首弄姿的女人。
太奢靡了！这像话吗？
罗曼感慨地摇了摇头。
“您都不满意吗？”女人疑惑地抬起头，“男人们在二楼。”
“最顶层的房间有人吗？”罗曼皱着眉把身上的首饰都扔在了地上，“我要等人。”
“请跟我来。”女人递给罗曼一张手帕，然后又拉起手帕的一角。
罗曼跟着她坐到了一顶人力轿上。
随后，四名妓女把他平稳地抬了起来，沿着楼梯向着顶层走去。
太奢靡了……
罗曼根本没觉得半点享受，反而本能地厌恶。
这么多生产力，就拿来做这些事情？你找个食人魔抬轿子不是一样的吗？
“都出去吧。”
登上顶层后，罗曼直接走到了房间的阳台透气。
这房间里的气味实在是香芬得让人窒息。
换了几口气后，罗曼才坐在了桌旁。
桌上摆放着熟透到裂开的水果与各色美酒，风景也不错，白帆蓝海，烈阳卷云。
……
当她走进房间里的时候，罗曼正靠在椅子上品尝美酒，微风与阳光都恰如其分，不多不少。
“把衣服脱掉。”她这样说。
罗曼抬起了头。
让他意外的是，到白塔和他相见的并非女奴，而是一名焚衣打扮的少女。
“把衣服脱掉，给我孩子。”少女脸上戴着浅紫色的面纱，双眸像是一对琥珀。
“我要和厄般提的家主见一面。”罗曼没有理会她，径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有要事。”
少女皱起了眉，她的眉毛不像其他恒霜女人那么粗，反而像两片柳叶。
“你不是沙士河的僧侣？”少女很是失望地坐在了床上，看得出她准备充分，薄如蝉翼的绸衣下已经抹了蜜油，多余的毛发也被剃了个干净。
“不是。”罗曼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我是法兰王国的使者，罗曼陛下派我来的，您呢？”
“我是班卡的妃子，丝丽姬。”少女叹了口气。
班卡就是当今厄般提的家主。
“您生不出孩子？”罗曼疑惑地看着她。
丝丽姬的身体看起来非常健康，丰满而白皙。
“班卡生不出孩子，其他妃子都说他……更喜欢男人……他不碰我们，但让我们生孩子。”
这班卡还挺自绿的……罗曼拿起桌上的生蚝，“您能让我们见次面吗？罗曼陛下有要事。”
“高等精灵的事情？”丝丽姬站到他身前，同样拿起一只生蚝。
她伸出了灵巧的舌头将生蚝肉连同汤汁一扫而空。
阳光下，丝丽姬的衣物近乎透明，丰腴的曲线像沙漠里因风而生成的沙丘，极为自然。
“您也关心政局？”罗曼伸出了手掌，为了国家，他愿意做出牺牲。
“班卡的妹妹阿莲诺经常因为这些事情和他吵架，她听说了罗曼陛下的事迹，认为这是个摆脱尖耳朵的机会。”丝丽姬用轻柔的手掌划过他的胸膛。“但班卡既不像他的父亲，也不像他的妹妹，他太软弱了，就算和男人睡觉也是趴着的那个……”
罗曼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个合格的家主……”
“所以我劝您还是回去吧，他在尖耳朵面前和狗没什么区别。”丝丽姬从床上拿下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膝盖下。
“您爱他吗？”罗曼拿起酒杯，浇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没人爱他。”丝丽姬温柔又细致地品啜着美酒，“他也谁都不爱，就像个虚荣的婊子，用我们装点门面。”
罗曼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那就让她妹妹阿莲诺当家主，对我们两国都好。”
丝丽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他非常多疑……没人能带着武器接近他……就连宫廷法师他也敬而远之……”
罗曼笑着拿出一个牙齿大小的透明容器，“那头白象很高……亲爱的，我们没有杀他，大象跌倒了，仅此而已。”
丝丽姬惊恐地摇了摇头，“家主死了，妻妾们会跟着陪葬的！”
“只有您不会。”罗曼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大象跌倒后，您就找艘船离开这里，罗曼陛下会很高兴见到您的。”
“这条镯子能让您暂时隐去身形。”罗曼按了一下镯子上的红宝石，他的身体顿时消失了。“但要注意，只能使用一次。”
丝丽姬犹豫着接过了镯子，“罗曼陛下有多少妃子？”
“一个都没有，以您的美貌，绝对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罗曼把手掌放到了丝丽姬的小腹上。“对了，还要麻烦您帮陛下送一封信，给未来的家主阿莲诺小姐……”
丝丽姬用力按了一下手镯，四周的温度顿时开始升高。
一丝炙热火焰喷射了出来，好在罗曼及时停止了魔法阵。
否则下一秒丝丽姬就会化为灰烬。
“您很恶毒呀……”丝丽姬微笑了起来。
罗曼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这样的人才有价值，帮我转告罗曼陛下，阿莲诺很期待和他见面。”丝丽姬揭下了面纱。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阿莲诺小姐？”
罗曼把手镯扔进了海里，他搞不明白阿莲诺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
难道她能提前知道自己的行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阿莲诺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后站了起来，“您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好色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