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市长以手做枪，对准着小丑的方向，模拟开了一枪。
一声枪响，摄像机应声倒地。
站在摄像机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来得及查看子弹的来处，便纷纷下意识的找起了掩体。
只有小丑，在被炸开的摄像机镜头划伤了脸后，也只是伸着长长的舌头，兴奋的舔舐着自己脸颊流下的鲜血，一脸兴奋的看着市长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
“wow，我们尊敬的市长先生生气了。”
“这真是太有趣了。”
“会反击的市长，真的是太可爱了。”
“那么，你接下来会要怎么做呢？”
“要开枪吗？我亲爱的市长先生。。”
“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远处的周晨，自然是听不到小丑的自言自语，可看着小丑的表情，他却几乎能读懂小丑想要说的话。
看着面对重型狙击枪完全无动于衷的小丑，周晨的脸色，也十分严肃。
“狗日的，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旁的普希金，看到摄像机炸开，下意识的是以为狙击手打偏了，不由自主的骂了出来。在他看来，如此难得的机会被自己人浪费了，这绝对是不可以原谅的事情。
“是我让他打摄像机的。”
普希金还没骂两句，周晨便出声制止了他。
“啊？”
普希金一下有些懵。
“这个时候，明着开枪，是不行的。”
周晨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方，恐怕是巴不得我们开枪，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和素材。在未来给我们挖更大的坑了。”
“那您。。。”
普希金有些疑惑，说着不开枪，可市长刚刚却分明开了一枪。
“子弹，不是从我们这边射出去的。”
周晨解释道。
“我早就安排了人，迂回到了他们的后方。”
“只要在镜头下的我们不留下把柄，你总不能说我用手指开的枪吧？”
普希金恍然大悟。
“可为什么。。”
周晨摇摇头，似乎预判到了普希金的问题，说道：
“杀不了的。”
“且不说，狡猾如小丑，是不是还藏有后招。”
“就算现在在大巴上看笑话的，就是他本人。”
“我也不能杀他。”
“只要他一死，对方群龙无首，反而我们遇害的可能性更大。”
周晨的眼神里，同样充满着遗憾。如果能一枪干掉小丑，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他也愿意，可眼下这个情况，如果真干掉了小丑，他是真没有把握能在混乱和冲突中活下来。
说话间，周晨再次举起了“手”枪。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对准小丑，而是缓缓的对准了自己。
“市长先生，你这又是。。。”
看到市长再次将“枪口”对准自己，普希金多少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是说有摄像机看着，不能开枪吗？
“不是不能开枪。”
“而是，不能由我们开枪。”
难得有机会与普希金并肩作战，周晨也很愿意带一带这个从破落小工厂走出来后，一直默默跟着他的小伙。因此，对于每一个行为，都解释得很耐心。
“普希金，我相信你应该看得出来。今天，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杀了我。”
周晨解释到。
“嗯？”
普希金被周晨问得一愣，沉默片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点点头，说道：
“是的。他们也做不到。”
说着，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枪。
“退一万步说，真要是为了刺杀我，鱼死网破之下，市政府里的那么几百杆枪也不是摆设。”
“真要开了火，对方想要取我的性命，是不容易的。”
“这一点，小丑同样清楚。”
周晨耐心的解释着，慢慢的带普希金理解着眼下的局面。
“所以，对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杀掉我。”
“而是，逼我们开枪。”
“逼我们开枪？”
普希金重复了一遍，念念叨叨之间，似乎一片迷雾在眼前散了开。
眼见普希金慢慢跟上了自己的思路，周晨赞许的点点头。他知道，普希金并不笨，相反，从底层爬上来的他，聪明得很。
只是，底层的经历，即磨练了他，也限制了他。唯有带他看看更大的视野，才能让他真正的独当一面。
“看清楚了对方的真正目的，下面，就是思考如何破局了。”
“既然对方的目的，不是杀我，而是记录下我们开枪的时刻。”
“也就是说，对方想要拿到有利于他们的舆论素材。”
“那对方最怕什么呢？”
“最怕出现不利于他们的舆论素材。”
普希金的思维，逐渐跟上了周晨的速度，开始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错，那怎么样做，才能制造不利于他们的舆论素材？”
周晨面带笑容的问道。
普希金的脑海里，开始快速的推演。
按照市长的逻辑，对方是要拿到对己方不利的舆论素材。
什么叫对己方不利的舆论素材呢？那自然是代表着市政府和公信力的警察们，朝着游行的市民开枪的画面。
那什么才是对对方不利的舆论素材呢。。
想到这里，普希金突然想到刚刚市长的动作，背后猛的一凉。
是了，只有这样。
一旦，市长被人当众刺杀，这就是最不利的舆论素材。
至于为什么，明明已经被这群狂暴了的瘾君子围攻成这样了，还不能开枪。
普希金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心中不由的对不远处的小丑又多了几分忌惮。
因为面具，因为西装。
恰恰是因为这人模狗样的打扮和遮掩，仿佛一层遮羞布，将他们丑陋的贪婪和欲望给包裹上了文明的纱衣。
在摄像机的镜头下，若是配上精妙的旁白，那围攻的行为，可能看上去并不像是要生吞活寡的做法，而更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文明人，对于压迫者发出的最无奈的呐喊。
对于这一点，从底层爬上来的普希金，自然是见够了媒体们颠倒黑白的力量。
所以，唯有市长中枪，才是这盘局的活眼。
然而，连他能想到的事情，小丑自然不会想不到。就在普希金刚刚思考到这一点的时候，不远处的小丑眼见市长用“手枪”对着自己比划，只能非常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在怪罪着市长不讲规矩，不按自己写好的剧本来玩。
然后，面带邪魅的笑容，往身后一甩。
不远处的大楼上，顿时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投影。
看到投影的瞬间，本来还算平静的周晨，瞬间捏紧了拳头，愤怒的看向小丑的方向。
投影上，画面被一份为二。
一面，是愤怒的紧握拳头的市长。
而另一面，是人群中迷茫着，担忧着的
小秘书。